“我想再多一。”

“您以前弹过吗？”

“一周三次？”

“我今天已经排了课程，从下周开始如何？听说您周一有空，我们就每周一晚上八到九吧。”

由香的母亲也同样没打招呼。实穗在玄关穿上鞋准备离开时，她并没有从厨房来送客。据厨房的声判断，她确实就在里面。

实穗慌忙摇。“怎么会不行？我倒觉得这是好事。就算上了年纪，一样可以挑战新事。”

栗林的神莫名地略显不悦，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但他还是微微了，小声说：“知了。”

“那么，”栗林抬望着她“我这把岁数，是不是已经学不了钢琴了？”

“哦，我带你过去，在二楼。”

这是一间四叠半大的和室，靠墙并列着两个衣柜，对面放着一架立式钢琴，在这狭小的屋里，看起来就像一块大的岩石。实穗环顾房间，不禁心想，钢琴竟有这么庞大吗？

“这么说，你愿意收下我了？”

“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不好意思，老师，别看她长得这么大了，内心还是很孩气。”栗林抱歉地说。

“小女的房间也已经很挤了，只能放到这里。我是从那边的窗来的，费了好大力气。”栗林抚着熠熠生辉的钢琴说。

“是啊，上周买的。”栗林不假思索地答。听气，是他为了学琴特意买回来的。这到底是于定的决心，还是一时脑发，此刻实穗还无法判断。

“你好。”实穗冲由香笑了笑，她却只象征地，随即一溜烟钻自己的房间。

“那为什么忽然…”

“这样啊…”“这件事你可以对桥本君保密吗？就让他以为是我女儿在学钢琴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教琴呢？如果方便，我想现在就学。”栗林搓着手说。

“这我相信。但现实的问题，是如果只有一天的间隔来练习，不可能顺利学会课程，就算可以，没有切实掌握也意义不大。”

琴。”

“这是最近才买的吗？”实穗问。

“不，我是想…那个，每天一次行不行？”

实穗暗想，若是这样倒也可以理解，但他摇了摇。“我完全是一张白纸，别说钢琴，连琴都没过。”

“哦，你肯接受啊，那太好了，我终于放心了。”栗林那不自在的表情消失了，显然他之前一直担心遭到拒绝。

走上窄窄的楼梯，两扇房门映帘，一扇是普通的门，另一扇则是和式拉门，看来二楼共有两个房间。栗林打开拉门。

到了下周一，实穗依约来栗林家授课。栗林摆一副好好先生的笑脸来迎接

“依我看，您不必太过心急，还是踏踏实实地耐心学习为好。这样说可能不太合适，可您本来也不是要成为钢琴家呀。”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每周一、周四各上一个小时的课。实穗觉得两次也多了，但栗林不肯让步。

“对，从一周到周日每天上课，另外八到九时间太短，再长好不好？比方说从六到九，或者从七到十，当然这也要看老师方便。”

实穗有被他的积极震住了。

“这样啊…”不知为何，栗林却好像不太开心。他抓了抓脑袋，早早地改叫了实穗一声“老师”然后问“能不能增加次数？”

“这位小是钢琴老师。”栗林向女儿介绍，接着又向实穗说：“她是小女由香。”

不知怎的，实穗对这份家教的前景有不安。怀着这样的心情，她离开了栗林家。

“不知是在哪里上课？”

“等、等、等一下，”实穗伸手示意他暂停，一边说“我很理解您迫切的心情，可上课的次数并不是越多越好，重要的是课后自己练习的程度。”

“每天？”实穗目瞪呆，禁不住坐直“您是说，每天上课？”

“我肯定会充分练习。”栗林的声音充满劲。

“增加次数？一周两次吗？”

“好的，我知了。”

“就是这里。”栗林有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栗林满脸沮丧。

实穗告辞门时，正碰到一个少女跑上楼梯。她应该就是栗林上初三的女儿，圆圆的脸和母亲一模一样。看到实穗，她停下脚步，神有些吃惊。

“唔，反正就是这样，忽然下定决心要学钢琴。”

“当然。”实穗答。她曾听音乐大学的朋友说，上年纪的人一旦下决心学习，反而更有积极，比教小孩还容易几分。况且他们也没指望要成为钢琴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