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转移到刚才那女人那里。是听命准备赎金,还是向警方报案,由她拿主意就行了,和我再无干系。
电话真是种恐怖的工具。刚才我还是被恐吓的一方,现在却站到了完全相反的立场。而且我们之间全都素昧平生。
那女人会怎样做呢?或许还是会选择报警。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她丝毫不认为这只是个单纯的骚扰电话,但也说不定和老公商量后,对方随口一句“是谁在恶作剧吧”就打发了。
从明天起,这三天的报纸有看头了,我想。我俨然已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一连三天,我每天都浏览一遍《朝日新闻》、《读卖新闻》和《每日新闻》的寻人栏,但并没有找到“太郎”的字样。这也是意料中事,普通人不会因为一通恐吓电话就当真准备赎金。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暗自思忖,不知绑匪下一步会如何出牌?或者这其实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就此悄无声息?
我一边走一边想,刚踏进家门,电话应声响起。时机掐算之准,就像有人躲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一样。
“喂,是川岛先生吗?”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又是那个人。
“干吗?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哎呀,别这么冲动嘛。看来我们的交易算是黄了,这三天你终究没登启事。”
“这不是废话吗?”
“嗯。那么,虽然觉得很可怜,那孩子的性命也就到今天为止了。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唉,真是可怜。”
“既然可怜他,何不手下留情,送还给他父母?”
“那可不行,那我不是白绑了一场吗?”
“到这个地步,怎样都没区别吧?横竖都拿不到钱。”
“这次的确是这样,下次就不同了。”
“下次?”
“等你见识到我是个如假包换的杀人魔,为了钱财不惜夺取孩子性命时,下次交易你想必就会改变态度了吧?”
“胡说八道,不管你绑几票都一个样。”
“那可难说得很。亲眼看到孩子的尸体后,只怕你就嘴硬不起来了。老实跟你说吧,我刚才已经给小孩吃了毒药。”
“你说什么…”
“嘿嘿嘿,看吧,你果然吃了一惊。别担心,还不到致命的剂量,只会让小孩有点虚弱。说实在话,我也不想随便杀人,还打算着只要拿到钱,就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呐。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机会?怎么说?”
“我再等你两天,希望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另外赎金也降到两千万元。怎样,很大的让步了吧?”
“你再怎么减价,我也不会付钱的。”
“总之请你好好考虑吧,答复的方式和之前一样,是在报纸上登出寻人启事。如果这次再没有满意的答复,我就会加大喂小孩的毒药剂量。嘿嘿嘿,呵呵呵呵。那就这样了。”
我正要回话,电话已经挂了。
要在往常,我肯定心头火起,但现在我却并不怎么生气,甚至有点欣然。我马上打起电话。
“这里是铃木家。”和上次一样,还是那位中年女子接的电话。
“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