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她拉回思绪。“对不起，前些日忙着理思月学校的事，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学校里的同学对你还好么？”“好。”没有犹豫。“真的么？”“真的。”竞赛班的学生只知学习，在这里，裴嘉茉只需要一个不藏私的人，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取许多善意和情。

甚至会多到溢学习的范畴之外，多到她有时都会觉得自己招架不住。电话那的季家川显然松了气“那就好。”又问：“嘉茉，新年要来英国和我们一起过么？我提前给你买票。”

“我回来了。”女孩稚的声音落这间空的屋里，很快消散。裴茵还是没有回家。

然后再是季家川的声音：“嘉茉，思月她…”再次听到季思月的名字，裴嘉茉下意识地截断他：“叔叔，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围在附近看闹的几个面熟混混看见她，猥琐地起哨。“诶，妹妹，今朝放学哪能噶迟啦？”“要不要跟阿哥去吃饭？”对此，她置若罔闻。三分钟后，站在暗仄的楼内，裴嘉茉打开家门。

冰箱里只剩下昨夜的冷饭，她用掉家里最后三枚，煮了两碗炒饭。一碗是她的，另一碗自然是裴茵的。裴嘉茉始终觉得裴茵会回来。

“不用…”还没把话说完。就听见电话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爸，你在和谁打电话？”尖锐而惶惑的质问。电话那静了几秒，像是捂住听筒说了什么。

“好。”放下手机，重新开始用餐。结束后便自行收拾起餐，然后，就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九半的到来。电视里放着无关要的噪音，从新闻时事转到无聊综艺，她就这样放空着自己，直到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令她停顿了几秒。

裴嘉茉从没想过还能接到季家川的电话。季家川是她的继父，准确来说，是前继父。电话接通后，她先是没有开。电的扰令季家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陌生，也有些许疲惫：“嘉茉，最近过得还好么？”

甚至不知自己所在的年级里有裴嘉茉这个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倒不如…手机突然响起的震动音彻底打断她的臆想。裴嘉茉开屏幕。看见他发来的信息问：“怎么了？”时间显示是21:02。

“没关系的，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给你打去的钱，你要记得用，别省。”“我知。”“转到了新学校，还习不习惯？”“习惯。”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季家川试探着问起。

心不在焉地吞下几，仍然觉得心很闷，她尝试用压下这不适。一旁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划开屏幕，看见顾决的信息：“我开始训练了。九半结束。”好像有些什么东西，缓缓填了心腔。

“…嗯…好。”挂断电话后，裴嘉茉一个人在静夜里坐了很久。看了时间，似乎还没到九，她打开手机，给顾决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因为独自一人生活了很久，她几乎都快忘记有人陪她说话的觉。可就在这个时候，顾决现了，虽然俗不可耐。

但这仍不妨碍裴嘉茉认为，顾决就是她的解药，但如果被顾决知，那个从假期开始每天给他发送骨短信的人就是自己，他应该会到很吃惊吧。抑或是说，他本都不知自己的存在。

她走到窗边，看见雨势渐渐变大，玻璃上的珠映着窗外的万家灯，觉心被压得有些闷。离开窗台，裴嘉茉走厨房。打开冰箱门，老旧的发动机这才开始嗡鸣。

依旧不为所动。裴嘉茉从他们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