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夜，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裴嘉茉，生病了需要休息。告诉她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就算是错了事，也没有关系。

像哄孩一般，她偏过，吻了吻顾决的颈侧，喃喃：“我从前生病的时候，也经常去参加考试。”因为总是在很小的年纪独自一人赶往外地参加竞赛，没有人跟在边照顾，所以总会有些疼脑的病。

“你先去休息。”顾决弯下，抬手摸摸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尾的气：“我下次还会过来的。”

再也没有了。-她最后还是给季家川打了一个电话。今日发生的事，远算不上脱离控制的意外。从她转校的那一天起，就好了被人揭穿往事的准备。真到了那一步又能怎样呢？

他略带歉意地望着她，神情中也有不舍，但依旧说：“嗯…很晚了。已经打扰到你休息了。”她一直低着，跟到门。“我送你下楼吧。”她小小声。

她终于抬起，望着顾决的睛。像孩童手中握的气球一下了气，顾决的心也在霎那间塌下来，那或许是顾决在这世上见过的最可怜的目光。像被人丢弃过一次的小狗那样，的，卑微的，竭尽一切所能的讨好。

一开始还会难受，躺在陌生的旅馆里偷偷抹泪，后来她就告诉自己，其实她在生病的时候发挥会更好。只要那样就不会觉得自己很委屈了。

“好。”门合上了，他走了。裴嘉茉倚着门框，心里不断默念着他的名字。顾决、顾决、顾决…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像顾决一样在下雨天给她和狼的小猫撑伞，在她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都现，给她全世界最多的安定和温，如此这般温柔又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呢？没有了。

“当然。”她轻轻扬眉“我问心无愧。”就当他要挂电话的前一秒，裴嘉茉叫住他“季思月有病，你应该带她去神科看看，关在家里只会更疯。”-关掉灯。

“你要走了么？”裴嘉茉也跟着起来，像影一样黏在他后，此时胖胖也跟过来。它还不知顾决要走，还一个劲地绕在他脚边疯狂转圈。

现在需要休息。”说完，他的手覆着她的后背温柔地拍抚。

走到门边，透过猫看见顾决就站在那里。一气，心率失序。拉开门的一瞬间。只穿着睡衣的女孩就这么直直地扑他怀里“顾决…”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因为毫无理由的而接受原谅所有的你。-当客厅时钟指针走向十的时候，顾决从沙发上起了。

也只能着自己面对了。季家川听完她所说的一切后，沉默了很久。只留下一句：“我会帮你和学校联系，你放心，保送的事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上还留着冬夜晚的寒气，与少女的躯糅合在一起。顾决看见她光着脚，托住她的腰单手将人抱离地面，一路抱卧室。

或许是吃了药的缘故，脑袋开始变得昏胀的，很快便坠半梦半醒的边际。门外似有敲门声。轻轻的。一下接着一下。见无人开门，便停了一刻。裴嘉茉从梦中转醒爬起来。

“不用，你早睡觉，好么？”“那你下次还会过来么？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有时会害怕。”裴嘉茉的手又一次绕到他前，抓住他的衣角“下次你来我们可以去散步，我也可以陪你看电视，家里的电视可以看球赛，我、我还会饭…你想尝尝我的饭么？”声音越来越低。说完的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