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叔叔还可的。”羽灵笑。“是可的，有一回，他正和一老儿下的难解难分呢，旁边一小伙对他说，叔叔，你车没啦。我爸微微一笑，说，小伙，不懂就别瞎说，在象棋里，这不念车，念狙。

“二医院。”…挂了电话，我回到病房，对羽灵说“稍等一会儿，我爸好了给送过来。”羽灵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还麻烦叔叔再专程跑一趟。”

我一愣，才发觉我刚才的话似乎是有什么歧义“哦…我的意思是，你大难不死，自然是必有后福。”

完手术，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想吃您的粥，您给熬吧。”“行，那熬好了，我给你送过去，在哪个医院？”

“没事儿，也就少下一局象棋的时间。”“叔叔下象棋”“嗯，不能说，应该说。”我说“我爸那人很少生气，如果我哪天回家，看到他在生闷气，那必然就是输了一局不该输的棋，在跟自己过不去呢。他甚至可以为此好几天不吃饭，还得我妈苦婆心的劝他。”

我低看她，发现她也正呆呆的望着我。“没事儿，不用羡慕，羽灵，你这么善良，我想以后一定也能有一个温的家。”我说。“真的吗？”羽灵中欣喜的说。

羽灵默然的了，她的目光忽然投向了门外。我回去看，发现门站着一个影，却是季白。季白径直走了来，睛直勾勾的盯着羽灵，神里满是张“你…你没事儿吧？”

他的动作是潜意识的，得我站在一旁，也微微有些尴尬。我咳嗽了一下，说“我…我去打个电话，你们先聊会儿。”“别。”

那小伙说，我知这念狙，我是说你的自行车让人偷了。我爸一回，那人刚扒了他的锁，正骑着往外跑呢。”羽灵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后来呢？人抓了没有？”“抓住了，结果还打了一架。”

“为什么呀？那小伙不肯还车？”“那倒不是，”我说“我爸把自行车抢回来以后，发现那老儿趁机动了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羽灵又笑了起来，不料这一笑牵动了伤，表情立刻就显得无比痛楚。“你没事儿吧？”我忙问。

“其实我听你们家的事。”羽灵说“虽然你跟我说的不多，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听，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觉得特别的温馨。”

羽灵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事儿，你怎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知的晚了，我一听说就赶赶过来了…”尽羽灵本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可季白的脸上满是自责，好像他错了什么。

大概是刚才跟我说话有多了，她看起来更加虚弱。季白的目光满是藏不住的心疼，他红着眶，那觉，宁愿躺在那里的是他自己一样。

我不禁一愣，羽灵已经不是第一次向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可见她内心对家的温是怎样的渴求，而联想到她复杂的人生，以及下所面临的情况，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羽灵笑了“看不来，叔叔是这么较真的人。”“别的事儿他从来不较真，就下棋较真，他们那老哥几个，一辈和和气气，总因为下棋闹别扭，后来我爸还嫌他们几个棋臭，总上公园去下。”

羽灵淡然一笑“你知的，我不是要听这个。”我也笑“羽灵啊，你这刚刚才好，还是少说些话，多休息才好。”

羽灵摆了摆手，笑了“秦政，你可别再逗我笑了，这一笑，代价太大了。”“行，那不说我爸了，咱们专心等他来给你送粥吧。”

我看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似乎想摸一摸羽灵的额，可手刚伸去，羽灵就潜意识的将脑袋往后靠了一下，季白顿觉尴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而从他额上的汗珠可以看得，他应该是一知消息就匆匆赶来的。“你别这么说，我没事儿。”羽灵说。“医生怎么说？”季白问，他环视了一番周围，说“为什么不去市医院？这医院环境不好。”“没事儿，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在哪儿都一样。”羽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