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已习惯，只不过终究免不了会隐隐抱有一丝期待罢了，然后又是一次接一次的失望，直到彻底冷了心。

然而，就是一直以来都符合这要求的自己，此时此刻，却有些不能自控，这是何等的可笑？所有的那些准则，至少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再也无力想起。因为心里里，都只剩下了李灵殊，只剩下了他。

一时间竟然不知应该如何回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被空，半晌，李飞岫才突然有些莫名狼狈地转过，语气短促糊地说：“说什么孩气的话…”说这话的时候，李飞岫只觉得眶的，嗓有些哑，微微起伏，他本该心生警惕的，因为弱和动这样的情绪是他这样的人所不该备的，李飞岫知自己应当是一个时刻都冷静理智、心志稳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理地看待。

但这些其实李飞岫都还可以忍耐，然而当生母死去，自己也被府中后宅的险手段谋害，且事后昭王却本不予追查，打算和稀泥时，李飞岫就彻底看清了一切，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悲哀的。

不过后来他就知了，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父亲都一定会着自己的孩，昭王就是这样，这个男人或许从没有真正把自己当作儿，只因为自己的生母是个卑贱的胡姬，昭王关心其他的儿，甚至对哥儿和女儿也有着关怀，投了很多的力。

他摇了摇，想起之前宴会上唐王和唐王世李哲相时的样，那样的男，才一个真正的父亲吧？

不过后来随着在军队里日渐成熟，他就看开了，或许他曾经很渴望得到昭王这个生父的认可，渴望得到公平对待，但那人却一次次的让他失望，在他功成名就后，昭王也曾试图招揽他归心，但他明白自己的这个所谓的父亲的力都聚集在权势地位这些东西上，并想要通过纵他而得到更多。

李飞岫有些自嘲地嗤笑一声，随手丢开已经被喝空的酒壶，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灵殊，你可知，自从我母亲去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真心实意、不掺半杂质关心我的人了…”

世上能让他不开心的事情真的已经不太多了，但家人显然就在其中，李飞岫忽然很想笑，他的那些兄弟们，大多数从小不但顽劣，也没有什么众的地方，但他的生父昭王却一直很这几个儿。

李灵殊年纪小，这话委实有些不不类，听起来反而更像是信誓旦旦地向恋人作的保证，李飞岫怔怔地看着神情认真的李灵殊。

飞岫哥，我知自己替代不了你母亲，替代不了任何人，甚至我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有这个能力，可我能够向你保证，我李灵殊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当年我救了你，你又答应了我会好好助我四哥一臂之力，那么我就会真心实意地关心你，你的家人，不辜负你所付的一切。”

此刻的李飞岫其实还并没有清楚的意识到，一个男人如果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在另一个人面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他从小就方方面面都比别人，不但聪明过人，壮，而且还早熟知事，然而，他的父亲却并不多么关心他，甚至李飞岫都不敢确定，昭王是不是真的对他这个儿存在着‘父’这东西。很小的时候，李飞岫曾经会因此觉得委屈难过，不明白昭王为什么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慈。

那是信任，是认同，甚至是某说不清不明的依赖。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住了李飞岫的手背，李灵殊目光，看不其中有着怎样的情绪，李飞岫下意识地望过去，却见李灵殊的睛定定注视着自己，那温的掌心贴在肤表面，让李飞岫微微一怔，忍不住肌绷，正要开，李灵殊却轻声说：“所以，在你母亲去世以后，你就已经不相信还会有人真心实意、不掺半杂质的关心你了么？

“我没事…”李飞岫笑了笑，言又止，但看到李灵殊那关心的神，他微微一顿，半晌，才转过，拿起面前的酒壶，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有些喟地说：“真没事，就是…罢了，反正到现在，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