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留给石素芳的。俏婢们先奉上酒馔，又有丽的女乐师到场助兴，弦并奏。不旋踵舞姬场，妙舞翩翩，可惜项少龙、嫪毒和韩竭三人均志不在此，无心观赏。舞罢，众姬和乐师退大厅，只剩下侍酒的六个华衣女，都是上上之姿。

众人自知他在说笑，杜璧笑：“我这老朋友生意，就像伊尹、吕尚治国之谋，孙武吴起的兵法，商鞅之为政，教人佩服得无话可说。”蒲鹄谦让：“还说是老朋友，竟要昧着良心来捧我。

比起上来，咸的公卿大臣，除吕不韦外，没有人及得杜璧。韩竭顺问：“蒲爷在咸有什么生意呢？”蒲鹄笑：“有少龙的岳丈大人在，那到我来争利。”

像这番蓄意贬低吕不韦的话，既漂亮又有说服力。韩竭笑：“不过吕不韦却是最懂投机买卖的人，押对了一着，就受用无穷了。”

这正是蒲鹄此计最厉害的地方。成功的商家最懂揣买家顾客的心意，实是古今如一。大厅正中，摆了一围方席，绕着这方席设了六个席位。

不过像他这雄材大略的人确是世所罕有，所以他死后再没有人可压下这的力量，致大秦朝二世而亡，非是无因。

而成了秦室王族，可独立自主，保持贞洁，得到秦人敬仰，若换了是个普通女，有她那丽，早成了不知那个权贵的姬妾了，而为了应付战争和政治的竞赛，文与武逐渐分途，一切都开始专业化起来。

蒲鹄苦笑：“项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揭我蒲鹄的疮疤了，今趟我真的输得很惨，早知改学齐国的仲孙龙，改行专放利贷，只要聘得有项大人一半本事的手去负责收账，可保证钱财而来，免了遇上令岳那赌林手的危险。”

那时王齕、王陵等人在无可选择下，亦只好支持成蟜。至于嫪毒，一来他现在很有利用价值，二来杜璧本不大把他放在内。像王齕般不信他能什么大事来，所以才一并结。嫪毒最关心的是石素芳是否会席，问：“石小…”

项少龙较喜这团团围坐的共席，倾谈起来较为亲切。杜璧亲自把项少龙、嫪毒和韩竭三人迎厅内，众卫都留在上，另有专人招呼。杜璧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烈，使人很难想像他以前冰冷和吝于言笑的态度。项少龙自然知他的心意。

不过说到生意，蒲某最佩服的有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少龙的太岳乌氏惈，他养的多至不能以数，而要以山谷去量。第二位就是魏国经营谷米和丝漆业的白圭，荒旱时间他借粮，比向某大国借贷还要方便。

所以无论外战内争，其激烈度和复杂均非以前所能比拟。小盘日后之所以能统一六国，皆因其奇特，使他没有一般长于妇人之手的继承者诸般陋习，才能在这变化有若奔湍濑的大时代脱颖而千，雄霸天下。

众人知他意之所指，哄然大笑。韩竭自那晚吕不韦寿宴过一手后，一直非常低调，似怕抢了嫪毒的光芒，但其实识见谈吐，均非嫪毒能及。项少龙淡淡：“蒲爷不也是投机买卖的专家吗？”

嫪毒得回少许面，回复了自信，登时轻松起来，此时蒲鹄来了，隔远打一切妥当的手势，杜璧忙邀各人坐下来，只空项少龙和嫪毒中间的位。

像王剪和李斯便是两个好例。若要把两人的职权调换，保证秦政大，而匈则杀到了咸来。专业化之风遍各地，就兵士来说，战国之兵再非像秋时临时征发的农民兵。至乎有像渭南武士行馆那团的现，专习武技和兵法以供统治者录用。

假若他们真能刺杀小盘，又成功嫁祸给吕不韦，便可设法争取项少龙这集团的人过去，因为那时成蟜已变成合法的继承者。

业的郭纵，以及正密谋推翻小盘的蒲鹄，都是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吒风云由商而政的大商家。甚至琴清亦因承受了擅利数世的丹。

思量间，已到了位于城西杜璧的将军府大门外。项少龙这时也很渴望可再见到石素芳，女的引诱力确是非凡，纵然明知她心怀不轨，但仍忍不住想亲近她。

杜璧笑：“内史大人放心好了，蒲爷已亲自去向石小说话。唉！女人的心事真难测，她其实对内史大人也有很好印象的，只是有恼项大人约，才摆摆架吧！内史大人切勿见怪。”

第三位就是猗顿，他仓库里的盐足够全天下的人吃上几年。至于吕不韦吗？仍未算。”项少龙心“来了！”蒲鹄的厉害正在于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