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微笑：“‘贻祸弟，毒无穷’，却也不见得。”封不平旁那个矮突然大声：“为什么不见得？

华山群弟尽皆失，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手，果然不凡。”但陆柏、封不平等却对岳不群更加佩服。

倘若你们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今日这等啰唆不清，除了徒伤和气，更有何益？”

成某既是华山弟，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所使的手段实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剑宗’弟没一个服气。

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不避不让，漫不在乎地受了四剑，自是有成竹，只须成不忧一有加害之意，他便有克制之。

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旁贴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之妙、手之快、拿之准、势之劲，无一不是第一手的风范。

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成不忧：“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见来？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就一个也没见着。

岳不群：“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

你教了这么一大批没个用的弟来，还不是‘贻祸弟，毒无穷’？封师兄说你所练的功夫是旁门左，不华山派掌门，这话一儿不错，你到底是自动退位呢？还是吃不吃，要叫人拉下位来？”

是也不是？”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一剑，说“也”字时刺一剑，说“不”字时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气说，便已连刺了四剑。

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手护克敌，则武功远比成不忧为，自可想而知。他虽未手，但慑人之威，与手致胜已殊无二致。宁中则：“成兄，拙夫瞧着各位远来是客，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剑，再不知趣，华山派再尊敬客人，总也有个止境。”

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的门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成不忧：“哪有这么许多啰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

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了。”岳不群：“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

岳不群摇：“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门。”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难这令旗是假的？”

岳不群：“令旗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不会说话。”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终于：“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难陆某也是哑不成？”

见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微笑，坦然而受，这养气功夫却尤非常人所能。成不忧等人来到华山，摆明了要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厚。

岳不群：“不敢，兹事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陆柏森森地：“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

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否则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

成不忧大声：“岳师兄，在下跟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却教众弟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罪责。

这矮名叫成不忧。岳不群：“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何以今日又来生事？

这四剑招固然捷迅无，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胁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

自作自受，你下执掌华山一派，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贻祸弟，毒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