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

亮在旁边看着我发呆。

“本来想在昨晚放了的。”我吃着亮的煎，他手艺不错。“蝴蝶不自由自在地飞，就会死吧。”

那年我知，十二年前我生日的那天，那个相框里黑白的男人为了救下卡车前的亮而死于车祸。扔下了妈妈和我。

我叫陈悯葵，男，汉族，今年十二岁。

青石上停了一只黑的蝴蝶。

“那是蝴蝶嘛。”他楞了一下，笑着说。

“…死了。”亮的脸沉了下去，愧疚地看着我，仿佛料定我会因此伤心。

“小葵。”亮认真地看着我，里是一难以捉摸的情，只到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其中有不解，有怜悯，有我当时那个年纪还不明白的情。

亮似乎也意识到我的不悦，吐了吐。

“那是什么？”我问。

我讨厌在别人面前自己的肌肤。

废话，我当然知是蝴蝶“我是问那是什么蝴蝶？”

它在里面扑腾，全黑的鳞翅令我看得发呆。

我的表哥叫王惜亮，男，汉族，今年十五岁。

“你喜吗？”亮看着我。

再后来，暑假结束，我告别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亮，回到城里。

吃着米糕，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很轻松地住了蝴蝶合拢的双翅，蝴蝶在他糙的两指中柔地挣扎了一会。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还行，漂亮的。”

第二天起床，下到客厅，亮已准备好了早饭。

家里人都陆续回来了，外婆、舅舅、舅妈、外公。

亮的表情有些诧异。

“蝴蝶呢？”

小生命了玻璃瓶，那有着难看的青绿光泽的果罐的瓶。

他发现我在看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

吃完饭，我便和外公坐在院内的石凳上，边听外公说他小时候的事，边就着月夜的星光睡着。

放弃了。

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灿烂，以致我在十年之后仍清晰地记得。

那年我在外公家过生日。

“那我捉来给你。”一说完，亮就起走向那块大青石。

“…我们这都叫它‘黑石’，这蝴蝶最喜停在青石上休息了。中午的时候会有很大一群的。”

那年是我和亮第一次见面。

“哦。”黑石？没劲的名字。

我只是看着，亮似乎比谁都兴地对我说：“走，回家里把它装上吧。”

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