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我的整个脸庞几乎被扇个遍，面地起，我才似乎略微有些门，有一次我终于瞎猫碰死耗般地猜中了师父袋的钱数，师父欣地笑了笑：“嗯，有步，继续努力。咱们行下一课，如何下手…”

渐渐地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行窃技巧，最后，师父教给我一件绝活，将半截刀片在嘴里用十分灵巧地翻动着乘人不备偷偷地吐来刮开对方的袋，取里面的钞票。

我一天书都没有念过，况且那是古篆字，我看着尤如看天书一般，我摇摇，师父突然叹息起来：“唉，我的这枚大印满洲国翻个的时候不知到哪里去啦，唉，王八犊的，没正事！”

一计响亮的耳光随即扇在我的右脸上：“混，糊说八，简直都不贴边，王八犊的，没正事！”

哼哼，什破玩意啊，我真无法相信，这幅古画真会像小娟说得那样能换一座小洋楼，见鬼去吧！“你看，小黑，王八犊的，没正事！”

这幅画是满洲国的皇帝来满洲登极时特意从北京的皇里带来的，后来因我有功，皇帝便把这幅名画赐给了我。你看，王八犊的，没正事！”

师父满心喜地把我推屋门：“哦，小娟，他第一次开张，一定会有些张，你跟在他的后面照应照应他！”…我和小娟若即若离地混迹到人涌动的火车站候车室里，望着尤如蚂蚁般蠕动着的人我茫然起来。

我漫不经心地望了望师父那张完全展开的，自鸣得意的宝贝，微微泛黄的、装裱得极其致的古宣纸的中央画着一个大草帽，披大斗笠，似人非人，似猫非猫的大怪，他（它）端坐在小竹筏上正专心致志地撑着一弯曲的长鱼杆，一对鹰一般雪亮犀利的睛充满信心地盯着波光鳞鳞的池塘企盼着鱼尽快上钩。

师父指着古画的左侧，那里毫无规则地着数不清的印鉴：“小黑，这些印都是当年收藏过这幅名画的文人墨客们留下的纪念，印越多说明收藏的人越多，它也就越值钱。

“笨！”师父骂骂咧咧地说：“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上第一节课，如何用手摸他人的衣兜猜测大约能有多少钱，值不值得下一回手。【标记4】开始，练吧！”师父将衣兜的钞票重新组合一番令我再次碰，我本不得要领，信雌黄地说钱数。“啪”

唉，这多的人我应该冲谁下手呢？我长久地徘徊在嘈杂的、烟雾弥漫的大厅里准备伺机向疏心大意的旅客偷窃钱财。

“哎呀，你看你，咱们能跑到哪里去啊，哪里还不是一个样，忍着吧！”小娟无奈地叹息。

“钱呗！”我回答。“废话，当然是钱啦，王八犊的，没正事！你说说看，我的兜里大概能有多少钱？”啊，这可把我难住啦！我摇了摇。

我转离开小娟，缓缓地向臭气四溢的公共厕所走过去，在厕所门外脏的墙下，在昏暗的角落里，有一个衣着破旧的一农民装素的老太太引起我的注意。

师父将古画小心奕奕地卷裹起来，重新破烟筒里递到小娟的手上：“娟啊，收好，一定要收好啊，这可是咱们以后吃饭的玩意啊！”然后，师父又冲着我唠叼起来：“我说小黑啊，你不能一辈都当叫啊。

师父指指他的上衣袋，我轻轻地碰摸了一下。“里面是什？”师父问。

“好啦，你基本上可以毕业啦，去吧，别光他妈的纸上谈兵啦，去实际练练吧！王八犊的，没正事！”

定了我活下去的信心，啊，王八犊的，没正事！”师父转过脸来：“小黑，你看看，这是什，你知吗？”

为了练好这个绝活，我的不知划破多少次，了多少血，最悲惨的时候甚至连饭都无法下咽。

“小黑，别急，这事可要有耐心啊！”小娟似乎察觉我的心事，悄悄地凑到我的后平静地安着我。“咱们逃跑吧？”我气地向小娟提议。

师父顿了顿，继续说：“改天有空的时候，我得教你几手绝活，你一天一天地也大啦，应该学手艺啦！”师父的所谓绝活、手艺无非是教我如何行窃：“过来，摸摸这里！”

师父指着古画最上端的一个印鉴冲我笑：“你看，这是我的大印，你认识吗？你能念来吗？”

等到老天地、胡拉茬了还他妈的沿街讨要吗？不行，我看不行，不妥啊，王八犊的，没正事！”

就这样，我在师父严厉的斥责、谩骂之下开始了系统的行窃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