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大爬惊叫一声立刻把脑袋缩棉被里再也不敢发任何声音，只能看到棉被不停地抖动着。

说完，我坐起来双手一刻不停地抚摸着小娟雪白的，小娟则情地抓挠着我的，我突然站起来：“娟。

我急忙推了推脚下的小娟：“娟，醒一醒，娟，醒一醒，这里可能就是大兴安岭，大兴安岭到啦”“是吗！”小娟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扒着车窗向外望去：“啊，是啊，这多、这的山啊，这里应该是大兴安岭，小黑，下一站再停车时咱们就下车吧。”

“小娟，歇一歇吧，到七八糟的一时半会是收拾不利索的！”我怜地抱住满灰土的小娟，小娟停止手中的活计扔掉那把破扫帚依偎到我的怀抱里：“黑，多好啊，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忘掉一切烦恼吧，只要能够舒心地跟你在一起多活一天我就心满意足啦…”

风尘的火车停靠在大山一座颇规模但却混不堪的车站，我挽着小娟的手走下车站，漫无目标地落到市区里，从人们的闲聊中我获知这个城市叫加格达奇。

“对，走，这就走！”我与小娟失魂落魄地登上火车，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原野我那颗纷纷的心也尤如那苍凉的大地一样茫茫的空白，尚未解除劳动教养又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杀父之罪。

“你，永远你！娟，与该死的父亲同住一铺大炕的时候，咱们两个整天偷偷摸摸地，就跟那些搞破鞋的人一样，起来心惊，大气都不敢！”

“快，小娟，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对啦，那幅画呢，可千万别拉下啊！”“在这那，”小娟向我摇了摇手：“差不多啦，快走吧，过一会让人看见就走不成啦！”

省城说什也不能再去，那里检查的很，作什事情都要这个证的，那个件的，可是，我长这大只到省城，别的地方从来没有光顾过，一天书没有念的我由于极其缺乏文化知识，简直不知除却省城还有哪里是逃避灾祸的去！不知所措之间，我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去哪里才好呢？”

着冻得浑发抖的小娟嚷嚷起来。

原本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被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取而代之，火车着气，嘴里吐着雾般的蒸汽艰难地爬一条不可测的隧随即又钻迎面而来的另一条黑森森的隧里。

可是，我并不为死去的父亲到难过，他罪有应得，命该如此，从记事那天起我便对父亲没有一情，他不是人，他是个冷血动，是个活脱脱的畜生，他活在这个人世间只为了两件事，吃饭和。

并且不需要任何手续，这最合我的心意，我们租到一间狭小的平房安顿起来，小娟一边不知疲倦地收拾着毫无绪的房间一边告诫着我：“小黑，你可别再去偷啦，咱们消消停停地过日吧，你还是卖你的猪，等我把孩生下来想想办法把那张古画卖掉然后咱们远走飞。”

赤直打冷颤的小娟手忙脚地抓过扔得满炕都是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上穿着，赵大爬悄悄地从被角里探来，我恶狠狠地骂：“不许看，缩回去，再喊叫地我把你也一块砍啦！”

啊，命运再次照应了我，使我无意之中闯这个窜犯的乐园，这里藏污纳垢，三教九、五八门的盗窃犯、杀人犯、江湖骗纷纷汇集于此，房虽然破破烂烂租金却非常便宜。

我们彼此心领神会地坐到尚未收拾好的土炕上，我一把掀开棉被将小娟抱起来了去，然后三下五除二褪掉自己的衣服天喜地钻棉被里：“娟，”我一把搂住激动不已的小娟，不容分说地剥她的衣服，小娟十分顺从地合着：“黑，我吗？”

这样一个披着人的禽兽死掉毫不足惜，而双手沾满父亲污血的我现在只有一条路啦：四逃跑躲避追捕，一旦再次落警察手里脑袋就得搬家，唉，诺大的中国哪里才是最好的藏之所呢？

“行，小娟，我听你的，咱们就去内蒙吧，或者是大兴安岭，走到哪就在哪下车！”说完，我们两人蜷缩在车门相互拥抱着昏昏睡去。

“呜…”火车一声低沉的吼叫将我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我推开依然沉睡着的小娟站起，啊，火车经过整整一个昼夜的狂奔，窗外的景发生了术般的变化。

“内蒙，”听到我茫然的话语，小娟定地说：“去内蒙吧，那里地广人稀警察本抓不过来，我跟师父在火车站混的时候，那里有不少人闯了祸以后就往内蒙跑，躲过一阵以后便又跑回来，对啦，往大兴安岭里面跑也行，山皇帝远，谁也奈何不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