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吃，太惨忍了！”家小五回答。

“你们都是外行，小驴上的最好吃，最实！”

尖嘴猴腮的耍猴人瞪着一双丑陋的老鼠冲着围观者说：“喂，我说，老少爷们，这可是只难得一见的猴啊！它能熟练地讲人话，请大家捧捧场，只要你赏它几个小钱它就能跟你说话！快…”耍猴人推了推母怪，母怪站立起来，蹒跚着又又短的小走到众人面前伸一只手来：“先生，可怜可怜我吧，给几个铜板我买块饼吃！”

“喂，耍猴的，让她说话啊！快啊，让她说话啊！”围观者七嘴八地嚷嚷着：“快，让猴说话，让我们开开！”

众人本不理睬这位即将上任的新科状元，纷纷掏铜币递到屠夫老婆的手上：“快，在驴后那给我割一块，我也要尝尝活驴有什么特别的滋味！”

屠夫这边剥着驴，屠夫的老婆收完铜板拎起寒光闪闪的大片刀开始从可怜的小驴上给客们活割驴。心地善良的陆某再也不肯目睹这悲惨的一幕，转挤人群。

“嘿嘿，我的老爷啊，没准真有什么闹事呢！”家笑地说。

“小五啊，那些个走江湖耍把式卖艺的家伙专门能搞些鬼样来骗人钱财，走，看看这个卖艺的家伙又想了什么新样！”说完，陆某快步如飞地跟随在孩们的后径走向县城的中心广场。

等到陆某与家小五赶到时，原本空旷的广场早已人山人海，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的市井小民们瞪着惊奇的睛、伸着长长的脖、翘起脚尖拼命往人圈里张望着，企图尽快欣赏到那难得一见的惊人之景。陆某用尽了吃的气力累一臭汗，终于如愿地挤密如蝗虫的人堆里。

在一片肮脏的砂土地上哆哆嗦嗦地蜷缩着一个茸茸的猴，严格一说，它本就不是什么猴，看一看它后面那条极不自然的、十分短小的尾，更像是个怪。怪瞪着一双与人类毫无二致的大睛怔怔地望着四周的人，它的脑袋奇地大，大约占去整个的近乎一半，而生满淡灰短的躯不仅短窄且极其丑陋，两条短得不能再短的小向两侧张开，一个暗红的、看了直让人恶心的，嘿嘿，原来还是一个母怪呢！

“唉，这个县城的老百姓是怎么回事啊！”家小五牵着尾随在主人的后悄声嘀咕：“什么玩意都讲活吃活剥，牲畜也是有血有的啊，它也知痛啊！唉，好狠心的人们啊…”“快啊，快去看闹啊！”一群衣衫褴褛的顽童叽叽喳喳地喊叫着向县城广场飞奔而去：“喂，大家快去看啊，那个会说人话的猴又来了，快些看闹去啊！”“什么？”听到孩们的喊叫声，搞得陆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什么，什么，什么，猴会说人话？”

“嘿嘿，”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惊叫起来：“啊，果然

“哼哼，”屠夫漂了一书生相十足的陆某，哪里晓得这将是新上任的知县大老爷：“我愿意怎么就怎么，你得着吗？我又没活剥人！”

陆某正低着向前走着，突然听到一阵阵的驴叫声，那声音格外地凄惨，听得陆某发孔直冒冷汗，上的一个劲地冒起疙瘩。他抬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市场的边缘有一个满脸凶相的屠夫正在活剥一灰驴的，小驴痛得声嘶力竭地哀号着，令人眩的血随着不断地被割起哗哗淌下来，很快便将黄沙泛起的土地漫浸得一片淋淋。闲极无聊的市井小民们饶有兴致地围拢在小驴的四周，嘻笑颜开地欣赏着这幅悲惨的画面。

“你算了吧，我看你才是个外行呢！驴的是死，吃起来的，不好吃，我最喜吃前下的，那是活，还有条，吃起来特有味。”

“哼，好个没有人的老板。”陆某背着双手一边走着一边嘀咕：“这个老板如此冷酷，他连家禽都不如，等我上任后一定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没有人的家伙。”

母怪迷茫地抬起来，伸短的手膊抓挠着上的蝇虱。

“我要肋条骨那块！”

陆某生善良，有着一副菩萨心，平时喜素，从来不肯伤害任何可怜的小动，连一只蚂蚁都不想踩死，今天看到凶蛮的屠夫竟然活剥驴，不禁气得七窍生烟，他沉着脸挤人堆里：“好个残忍的屠夫，如此折磨生灵，你就不怕来世遭报应吗？”

“哼，”陆某冷冷地说：“你尝到鲜啦，可怜的小驴可遭了大罪啊！来世你再也不能托上人，连驴都托不上。”

“这个穷书生，”屠夫的老婆从旁嘴：“自认为念了几天书什么事都知了，你不懂，告诉你吧！这驴活着卖，它的特别新鲜，从驴上割下来拿到家里那还微微地抖动呢！放到锅里蒸煮一会捞来一尝，那味别提有多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