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那个少年小声陪笑：“赵师哥真是好功夫…玄九式，徐师哥…就被刺穿了咙。他作梦也想不到赵师哥的剑法…”姓赵的得意地笑了一声，吩咐：“给他绑上石，沉到河里去。”

“主人已经买下曼儿，多余的钱曼儿会替主人保。”阿姬曼将双手放在心，诚挚地说：“梵天在上，等主人来到耽，阿姬曼芭娜会把自己和主人的财富都奉献给主人。”

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耳鼓上，听力立刻以他无法察觉的速度倍增，连远微弱的虫鸣声也变得清晰起来“师哥…他…他…”一个略显稚的声音颤抖着隐约传来。

但程宗扬完全可以想像戈龙那些人是如何胁迫她的。想通事情的原委之后，程宗扬就没再怪罪过阿姬曼。

“哈，”程宗扬笑了一声。“怪不得你非要撩拨我。”“主人对曼儿的服侍还满意吗？”“嗯，”程宗扬装模作样地摆起架“还可以吧。”“曼儿第一次，还有些生疏，往后会努力的。”程宗扬笑：“往后可要好好努力啊。”虽然阿姬曼没有说。

在阿姬曼上的钱，足够买下七十多名普通隶，或者十二名兽蛮隶，这样一折算，程宗扬才意识到，自己从苏妲己上敲的的确是笔款。

在五原城，五十枚银铢就可以买三名壮的隶，即使一名凶悍的兽蛮人隶，卖价也不过一百银铢。

“我答应你。”阿姬曼一笑，圈却红了，程宗扬连忙岔开话题“你知怎么走吗？那么远的路，如果…”阿姬曼：“主人给曼儿的钱币，买十名隶也够了。”

而是对她充满了同情，所以才不惜得罪苏妲己那妖妇，把她赎来，分别在即，阿姬曼有些留恋地挽住主人的衣袖，良久才低声：“越过大雪山，在森林里有一座叫耽的城市。曼儿会在那里等着主人。”

几名早起的仆正洒扫院，只看了程宗扬一，便不再理会。一路穿过前院、正房、画楼…隔着后院的墙，就听到雷鸣般的鼾声。

但不等他开，阿姬曼就说：“主人原谅曼儿了吗？”程宗扬笑：“你猜呢？”阿姬曼轻笑起来。

程宗扬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城市，多半是座不知名的小城，阿姬曼在那里有亲哥哥照顾，想必会得到安全。

程宗扬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声音不再传来，才吐了气。没想到自己又撞上一桩谋杀案。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听气倒像是同门之间自相残杀。程宗扬摇了摇，这些人平常师哥师弟的叫着，翻脸的时候比对敌人还狠。

这会儿脑清醒过来，程宗扬意识到有些不对。阿姬曼离别时只字没有提到她的母亲，她对自己这个便宜主人都这么认真，怎么可能对母亲不不顾？

那丫嘴上不说，又不让自己送她，多半是怕他担心，悄悄去找母亲了，程宗扬叹了气，希望那丫运气够好，能顺利找到母亲和哥哥吧，这世，谁也顾不上谁了…回到苏妲己的大宅，天刚微微发白。

另一个人冷哼一声“怕了么？”“可他是…”那男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飘来“…下群龙无首，谁不想分一杯羹…我不杀他，他们迟早要杀了我们。”

“曼儿知，主人已经原谅了曼儿。”“为什么？”少女眨了眨睛，小声笑：“主人起来的时候，曼儿就知了。”

那天晚上，程宗扬终究没有亲送阿姬曼离开。主人不应该像送别朋友一样送别自己的隶。阿姬曼这样说。她服侍着程宗扬睡下，直到自己的主人睡着，才悄然离开。

从梦中醒来，程宗扬了无睡意。衣上还沾着阿姬曼的香气，那名鲜般的舞姬却已经杳然远去。

每当附近有人死亡，那些死亡的气息从太上的生死内，都会带来这不适。程宗扬下意识地竖起耳朵。他此时的修为用来防只能说聊胜于无，耳目却灵许多。

“你今晚就走。”想了想，程宗扬又叮嘱一句：“小心别被白湖商馆的人看到。”阿姬曼聪明地没有多问，她弯下颈，在程宗扬脚背上轻轻一吻，低声解释：“这是我们的风俗，女与主人分别时，要亲吻主人的脚背或者脚跟。”程宗扬很想告诉她，你已经不再是隶了。

着脸看着自己的装束，自己现在还是商馆的仆，把阿姬曼带在边，何止是不方便。“但主人要答应我，一定要来找曼儿。”

朦胧中，太传来一丝尖锐的刺痛。程宗扬惊醒过来，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烦闷呕。他用力甩了甩，接着背后升起一寒意。这觉他已经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