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灭族是迟早事

晋国差吏办案不怎么严谨，至少褚衡没放在心上。他答应一声，便领着程宗扬进了院子。一进门便看到几条恶狗死在院中，狗颈cha着弩箭，看来是被人近距离用弩she1杀。

褚衡dao：“下手的不只一人，单是脚印就看到十几个。时间大概是昨晚子时前后，宅里七名仆人死在房内，都是睡梦中被人一箭毙命。”

“徐敖呢？”“没有见到徐公子的遗骸，清点尸首时还发现少了几名护卫。　”褚衡dao：“派去司空府报信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那些护卫是随徐公子chu门在外，还是恶仆勾结外贼，里应外合。”

程宗扬心知肚明，失踪的几个护卫多半是徐敖的心腹，随主人一同去了鹰愁峪，这zhong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回来。褚衡领着程宗扬到了内院，一手掩着鼻子，指了指正中的卧房，低声说dao：“死人最多的就是这里了。”

房屋已经被差吏检查过，门前洒着白灰，卷起的竹帘被放了下来，房内散发chunong1nong1的血腥气。

“这是徐府少夫人的卧房。”褚衡低声dao：“徐公子的一妻两妾，还有几名婢女都死在房内。”

褚衡面lou不忍“不知那些贼人与徐少爷有何shen仇大恨，三ju尸ti没有一ju完整的，尤其是徐家的少夫人…　…”说着他摇了摇tou。

程宗扬心tou狂震，已经隐约猜到是谁动的手，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反应这么迅速，又这么暴烈，竟然把徐敖一家灭门。褚衡叹dao：“这周围住hu不多，竟没人听到动静，直到中午时分才有人发现，往官府报案。”

褚衡掀起竹帘：“程少主要不要进来看看？”程宗扬心tou突突直tiao，空气中的血腥气虽nong1，死亡的气息却淡不可辨，显然屋内的人已经气绝多时。他回绝dao：“不进去了。”褚衡放下竹帘点了点tou。

“死者已殁，程少主不要多伤gan了，说不定贵友徐少主吉人天相，能逃过此劫。　”忽然，竹帘一动，一个苗条的shen影从里面chu来。

那女子穿着一shen乌黑的捕快服se，但与建康普通差吏的服se不同，她衣角镶着朱红se边沿，腰带系着一块铜牌。

为了便于行动，衣服下摆很短，敞开的衣摆间louchu两条穿着白绸长ku的修长meitui。她dai着一dingjing1巧的斗笠，耳下一幅淡青se的面纱遮住面孔，笠下mei眸玲冰冰没有丝毫表情。

程宗扬还没见过穿着官差服se的女子，看到她面纱一角绣的黑se小剑，不禁一愕。褚衡却神态恭敬，抱拳dao：“泉捕tou。”“仵作呢？”那女子语调略显生ying，吐字时she2尖卷起，有zhong奇特的韵味。

“仵作已经看过了。”

褚衡不敢怠慢，回覆dao：“房内共有尸七ju，俱为女子。现已经查明，四ju为婢女，其中三婢hou中有伤shen一寸七分，系割hou至死。

另一小婢衣衫零luan，hou间有青黑se指痕，下ti有jing1liuchu，系被人jianyin时扼hou至死。另外三ju为徐府少夫人及两妾，皆shen无寸缕。两妾卧于榻上，四肢、颈、腹、yin门俱有伤。

少夫人被缚在梁间，shenti悬空，遍ti鳞伤，系被人lun番jianyin后吊起nue杀，辰时前后方才气绝。“”

子时到辰时近五个时辰，为何周围无人察觉？”褚衡dao：“可能是此地离河甚近，周围人家稀少。　”那女子摊开手，白红掌心放着一枚黑黝黝的钉子。

那些钉子看起来很原始，通ti呈四棱的锥形，作工cu糙。程宗扬心里嘀咕：几枚钉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褚衡却神情一震“这是哪里来的？”

“榻侧落了一枚。”那女子冷冷dao：“建康的刑案差吏怎如此cu疏？”褚衡汗颜dao：“泉捕tou教训的是。在下立刻让人清查周围的ma蹄印迹和铁qi坊。”那女子间dao：“被吊起的女尸是怎么死的？”褚衡振作jing1神。

“少夫人周shen有伤四十余chu1，在下推测，也许是贼人拷掠寻求财wu所致。致命伤应在两ru的刀伤。　”那女子一双妙目停在褚衡shen上。

良久dao：“建康的差吏太令我失望了，那女子脐下微有血chu，分明是生前被人用锐wu从yin门刺入致死。那锐wu长三尺四寸，略呈弧形，立刻去查找类似的qiju。

“说罢那女子an下斗笠，闪shen离开内院，从tou至尾都没看程宗扬一yan。程宗扬呼了口气。

“这女的是谁？”褚衡老脸发红，苦笑dao：“泉玉姬。长安六扇门的两名女捕tou之一。”褚衡shen为从六品从事，属于办理刑案的高官。

这时被那女子一番抨击却没敢还半句口。程宗扬不解地问追：“我还没贝女人当官，她们怎么也能当捕伙？还有，长安不是在唐国吗？怎么能guan到你们晋国来？”

“长安六扇门是六朝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