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宗扬带来的人，五个班的星月湖劲卒还有半数能战，两百雇佣兵则在骁骑营的冲击下损失了四成，连远远躲在阵后的冯源都被角弓中一箭。

郭遵已经将敖到下风，就这时，远悬着豹尾的大纛向后一摆，发撤军的命令。郭遵冷哼一声，放开这个幸运的家伙，带着麾下的骑兵驰回中军，与主将的大营合兵一。

郭遵策追，一名佣兵汉舍命扑来，吼：“直娘贼！敢伤副队长！这是抠我老敖的珠哇！”

那血寒气四溢，里面还有细碎的冰晶，落在甲上立即凝结起来，程宗扬瞪目结，过了会儿才叫：“你傻啊！受了伤还胡冲，你不要命了？”

程宗扬把月霜抱在前，转腰背一弓，用背脊挨了郭遵铁枪一击，然后腾跃。枪尖“篷”的一声钝响，却是刺中了那年轻人背后的盾牌。

随着伤亡的增加，雇佣兵的士气迅速低落，好在有杜元胜、苏骁和敖等人约束，总算没有现阵前逃散的局面。

他咬牙切齿地抱住月霜，一路狂奔，朝星月湖军士的阵列逃去。月霜咬牙：“放开！”程宗扬用尽法宝才把她抢来。

这一刻定格在下午三十五分。从早上七开始，双方几度攻守，整整鏖战了四个时辰，死伤超过三千人。

“多半是有人发现大路雪厚盈尺，小路没有积雪吧。”程宗扬怔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划了一个圈“你们不会就在三川下了这场雪吧？”崔茂屈伸了一下手臂，说：“方圆十里。再远就顾不上了。”程宗扬叫：“你们这也太偷懒了吧？”

铁鞭一震，砸在那年轻人臂上，却如中铁石，他眉峰微微一挑，左手的铁枪随即划了半个圈，朝那年轻人刺去。

崔茂：“想吃掉我们这人，只怕崩了他们捧日军的牙，等二团的直属营来，刘平想走也走不了，老七，怎么样？”王韬松开手掌“要压下寒毒也不难。

月霜樱颤抖着，勉吐一个字“…”说着又吐一血。程宗扬一气奔到阵后，勉止步时，两都有些不听使唤，一跤坐倒，险些把月霜扔去。一双手接住月霜，王韬：“月姑娘受伤了么？”

王韬已经解开她被封，却对她内的寒毒束手无策。崔茂坐在一旁，半边军服褪在腰下，一名军士正用雪团帮他清理肩、肘的伤。程宗扬用望远镜看着宋军，一边：“刘平好像要退兵了。”

这时候便看雇佣兵与真正百战之师的区别，雇佣兵投战场最晚，作战范围也仅限于第一溪附近，接战之初，雇佣兵还能凭着勇气与宋军对攻。

但更重要的是，宋军有半数以上步卒都冻伤了脚，随着战事的拖延，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江州军一方，崔茂和王韬的两个营伤亡接近三分之一，尤其是神营的几波箭雨，使伤亡数字大幅增加，连崔茂也负了伤。

“不对啊。”程宗扬忽然：“他们好像放弃来时的大路，改走小路了。”崔茂不以为意地说：“宋军也有明人啊。”程宗扬放下望远镜“怎么回事？宋军怎么放着大路不走，走小路呢？”

宋军伤亡最为惨重，王信的第三军几乎不复存在，由于黄德和的临阵脱逃，卢政的第七军只剩下两个半营，郭遵第六军的两千骑兵也折损三成。

这时趁着敌军撤退的空歇，连忙整队。王韬双掌在月霜背上，虽然是寒冬天气，他上却冒丝丝缕缕的白雾。月霜脸苍白，角的血迹已经结冰，看得这丫内发作的寒毒苦楚万分，却死死咬住牙关，连眉也不皱一下。

“死不了！”程宗扬叫：“受伤的不止她一个，我也受伤了啊。！郭铁鞭这一枪真够狠的…”

但这寒毒藏于丹田，与气血相连，如果行压制，下次发作为祸更烈。最好设法徐徐发散。”

遇上这么个不要命的狂徒，郭遵也不得不收敛心神，枪与他战在一，看着那个年轻人几个起落，消失在千军万中，他微微皱了皱眉。程宗扬用背脊承受住郭铁鞭一击，一血几乎来。

看着她厌憎的神，顿时气都不打一来，叫：“装什么装！我又不是没抱过！”月霜瞪着他，通红的脸突然间变得雪白，片刻后猛地吐了鲜血。

“你知下这样一场雪，需要耗费多少力气吗？”崔茂：“这场大雪，至少抵得上两个营！”

王韬送到一缕真气，让月霜沉沉睡，一面：“此地寒气太重，要赶快把月姑娘送回去。”说着他和崔茂都看着程宗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