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小丫环上将棋在靠窗小桌上摆好，梦如烟气定神闲、不急不徐来到一端坐下，别玉寒只好跟随来到另一端坐下。

“以公之意，如烟应该弹什么样的曲？”“玉寒认为琴乃乐中之首，变化随意。应是曲随人走，乐由心生，任意遨游，可安闲自如，情致微妙。或从容平淡，气度宏大。

看到了生死存亡的一线间，别玉寒拈着一粒白，两死死盯着棋局，久久不敢下到棋盘上，最后，终于认定了位置，要放下去的时候，只听梦如烟突然轻轻哎哟了一声。别玉寒闻声抬起。

姑娘红楼，弹的曲毫无靡靡庸俗之音，说明姑娘污泥而不染，心比天。曲无幽怨，说明姑娘人在青楼，却开朗大度，无自悲自弃之态。琴声飘渺悠远，说明姑娘实为天人，故有天音，但后来姑娘的琴中充满郁郁郁不平之意，血沸腾之，金戈杀伐之势。

“噢？说说看怎么个不懂。别让我费了半天的力，动了一晚的情，到来却是对弹琴。”

自己山后虽重新拾起，并曾与甄如玉及后来相遇的洪友剑和千叶影儿对弈过几盘，但毕竟八年未曾摸过棋，说不好今晚一不留神就要沟里翻船，赶忙打起十二分神应对。

只要能战胜，不是策略也好，欺诈也罢，世人何尝不是只看结果胜负，不计过程手段？如烟不才，愿与公对上一局。”

思考的臻密，下的小心翼翼，总算慢慢住了对方的攻势，建立了自己的防线。到后来双方互攻互防，从每一个角落到中央腹地，你争我夺，争杀的十分激烈。

然是全心投。“‘古琴无俗韵，奏罢无人听’，果是名琴奏雅曲，可惜玉寒听不懂。”

但如烟女儿之，即使有报国之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曲中抒怀而已。请问公对棋如何评价？”别玉寒略一思索：“棋浑圆，黑白分明，效法上天。

“但后来急转直下，突显一个‘’字，凝重如山，琴声铿锵有力，金石之声中尽现杀伐之势，再后来琴音更为古怪，每响一下，玉寒的心便一下，既有沉重烦躁之，又有血沸腾之意，玉寒实在不明白姑娘这样的人为何弹如此怪曲，所以要向姑娘讨教。”

一步错步步皆错，这步棋自掘坟墓，封住了自己的一条大龙，忙要开回棋，梦如烟已从容地将一枚黑放在自己要回棋的位置，大龙彻底被斩，梦如烟微笑着将吃掉的白一粒一粒地炫耀似慢慢捡起。

别玉寒忙扫一棋盘，只见自己的棋放在自己本下的左侧一步，手指仍在棋上。别玉寒差儿哭来。

梦如烟笑：“但在如烟里，棋里满是狡猾、欺诈、虚伪、争斗、陷阱和杀戮。”别玉寒微笑置否：“二则本就意乃相似，用之不同。用于光明正，就是策略、机智、胆略，用在宵小枭雄上就是狡猾、欺诈与争斗”梦如烟打断别玉寒：“俗话说‘胜则为王败为寇’，对弈之，目的就是取胜。

棋盘方正，为经纬，比类大地。棋法，变化万千，无穷无尽。比弈就是比策略，比机智。纵观全局，不计一之得失，比的更是怀胆略。”

“姑娘指法俊逸，如行云，音韵更是雅正，确乃琴中手，但这曲却是古怪的很。初听时婉转妙，飘飘洒洒如落。清净飘渺，清如秋潭，净如幽谷，明如朗朗寒月，绚丽缤纷如开。

如此清丽，玉寒听了有御风直上云霄，飘飘仙的。”“公果是知音，接着说。”梦如烟。

梦如烟持黑先行，一向对自己的对弈平相当满意的别玉寒信心十足，落如飞，潇洒自如，但下着下着，心里越来越震惊，对方的棋艺湛娴熟，颇有大家风范，常常发招人意表，灵古怪。

梦如烟拍拍手：“好，好，好，‘清’、‘丽’、‘’、‘怪’四个字将如烟这只曲归纳的完、确极了。

只见梦如烟低眉颔首，如雪皓腕轻抚半挽云鬓，似乎漫不经心地向别玉寒投来一个秋波，别玉寒一呆，手垂了下去“公终于下了这步棋，该如烟了。”

如此铁杀伐之势的曲自古并不乏之，比如‘十面埋伏’、‘雁落平沙’，都显男儿血，杀气腾腾。难姑娘除了心开朗之外，还有报国建业、鸿鹄青云之志？”

别玉寒见大龙被吃，扳回无望，一推棋盘而起，朗朗笑曰：“姑娘真是机智过人，棋盘里的事竟能从棋盘外寻觅胜局。”显然是暗讽她利用扰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