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珠帘响，一名少女款款走，虽然别玉寒知她就是卸了妆的藤香凉，仍是心中一惊，叹服对方的绝世容貌。一黑和服，和一盘起乌黑如云的发，衬赛雪的肌肤。

本朝近五十年来是个风甚炽的年代。自万历年间开始，大小城市，不但院娼馆充斥市里，就连神女娈童，诱卖，媚药秘方等更是大行其，亵，公开买卖。

为万历五年士，官至礼主事。他比明代大家汤显祖还早，才气还大。人说这屠长卿“‘落笔数千言立就’，‘诗文率不经意，一挥数纸’。

招待之周到，宴席之丰盛之余无不佩服屠长卿的大手笔。大家更是恣情放纵，狂诞任。这屠长卿后来死于柳之病，当然不足为奇。

此近乎下作之举却被当时大文人王世贞作长诗以记其盛，这样的时代，像屠隆这样的才，引娼挟，眠宿柳，平康冶游，招蜂惹蝶，更是不必大惊小怪。曾传屠隆一日心血来，大张旗鼓，惊世骇俗，破天荒地的稽之举。

就在别玉寒和慕容万品尝东瀛的温酒时，两名在旁伺候的艺站起，同样迈着细碎的小步来到二人对面的浴池边，弯腰扯去脚上雪白的布袜，伸光洁的脚趾在面上轻轻了一下，小心翼翼，仿佛在探是否过冷还是过。

在里舒展了下四肢，接着说：“这里的服务，让你解除疲劳，心旷神怡，绝对是一的，待会儿就知了。

酒宴之时大家不讲秽之笑便是乏味之极，假正统，下笑话反而成了佐酒的佳料。据说那时文人的不护细行更是令人不敢恭维，戏曲家何元朗曾当场脱下女王赛玉的绣鞋，作饮酒的杯托，传行席间，先嗅脚味，后品酒香，划拳行令。

“她们要什么？”别玉寒不解，问。“当然是洗浴了，在我们东瀛，大家都是同池公浴，不分男女的。”藤香凉回答：“在我们家乡有一表演叫‘溪中之舞’。就是艺们一步一步地往溪中走去。

然后双手拽住和服向上轻轻提起，步浴池。

别玉寒推辞，心中不满慕容万的比喻。屠长卿就是屠隆，字纬真，又字长卿，乃是浙江鄞县人。后人常说“生有异才”

尝戏命两人对案拈二题，各赋百韵，咄嗟之间二章已就。又与人对弈，诵诗文，命人书之，书不逮诵也”但这屠长卿名之更在他的放不羁。

他折柬邀集坛名角，盛情敦请文林士，专程相约新旧情好，轿抬来香艳女，相聚于乌石山邻霄台，连开三天三夜的“无遮大会”一时舟船车，络绎不绝，驰者途，观者如堵。

更可甚的是屠隆又与朋友的姬妾有染，放肆不检，秽闻狼藉，闹得满城风雨，遂遭弹劾，以纵罪，削籍为民，不得善终。

弯着腰的姿势更让别玉寒看到一景，鲜艳的和服与盘起并满饰的云鬓之间，肆意张开的衣领拱藤香凉那段长长的雪颈及颈下一抹白腻的香肩。

今日特带别公到这异国风味之地来享受享受，免得飘洋过海到东瀛去受那颠簸劳累之苦了，哈哈。”

老夫看公实有前朝屠长卿之风范，只是公行为要比屠长卿严谨许多，但老夫还是佩服屠长卿的敢敢为。人如樱，其生苦短，见思人，更应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

饶是如此，谁也不愿将自己比作秽闻狼藉的屠隆，虽然慕容万说了后来那些话，仍是让别玉寒心里别扭。

秀靥上毫无施妆，却是瑶鼻如脂，红如桃，虽然没了一脸白粉，小仍如熟透的樱桃，小而丰满。长长的柳眉下一对汪汪的凤，顾盼之间，勾魂摄魄，虽然被和服包得很密，但也能够显她婀娜多姿的曲线。

街市集镇之上，茶楼酒肆之中，那些御女之，房中之术，秽文字，图画，更是堂而皇之地大明大摆。

走路的步细碎，踢动着和服的下摆，给人以一小细浪漫过沙堤的觉。当她来到二人跟前，弯着腰翘起玉为别玉寒和慕容万倒酒时，的曲线之格外引人遐想。

现时的朝廷虽然危机四伏，灾民寇遍布，但江南仍是鱼米之乡，风雪月之地，比之万历年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指藤香凉的背影：“这可是这里的班，现在正红火呢，公可别错过了。”“家主过奖了。小的如何能比屠长卿？”

别玉寒立刻产生要摸一把香肩的冲动，连忙夹，暗暗气压住自己的坏念，也难怪，据说艺伎的脖颈是最能撩拨日本男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