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远远没有达到天上掉馅饼的境地，却也是搂草打兔…皆是意外之财啊。瞅那癫，表面上看破衣烂衫，肮脏不堪的，不过，瞧那气，看那段，看那行走的姿式，应该没有什么别的病。

这不，又该给儿凑钱张罗婚事了，旧的伤还没彻底抚平，又掀开新的疤痕了，真是恶循环，永无止境啊，从打我记事起，蚂蚁屯人就是生活在这怪圈里，大概永远也不能自了，除非谁也不娶亲了，今天，大概是老天爷开，从斜坡上下来一个癫疯女。

可是，到底是刀嘴，豆腐心，每有盲来屯里讨饭，潘婶多多少少总要给，从来没让盲空手走院的。”

大黑猪见状，哽地扑将过去，一叼住虽然失而复得，却被癫女啃去大半颗粒的玉米，摇着小尾，哼哼叽叽地走了，说来也怪，方才还像个泼猴般耍闹的癫女，一经潘婶拉起，俨然像个听话的乖孩，规规矩矩地站在潘婶的面前，也不疯了，也不癫了，也不闹了，也不结结地吱唔了。

尤其听那哧哧的声，那个方面一定差不了，呵呵，不如领回家去，稍试梳洗、略加调教，给我那个只知埋农活，笨嘴拙腮的光儿媳妇算了！

一栋老旧的、因年代久远而陷地下的筒房。拽开位于房屋东侧的门扇，癫女傻乎乎地迈步向前。

只听咕咚一声，癫女脚下一空，整个仿佛落地窑内。潘婶地拽着癫女的手臂：“小心，屋太老了。已经下窑了！”

在潘婶面前，癫女变得奇的乖顺，虽然对火炕充满渴望，听了潘婶的话，还是耐着，怔怔地站在炕边，手抚着光的炕沿，脏兮兮的就是不敢往上坐。

此时，看见的火炕，饥寒迫的癫女能不兴奋么，能不发疯么，能不上炕去，好生地么，可是潘婶一把住癫女的肩膀：“慢，洗了澡再上炕！”

二来没准也会有人萌生与我同样的想法，甚至于先下手为呢。于是，潘婶抛下喋喋不休的长妇们，将光们喝斥到一旁，表关怀地拉起癫女，抢过癫女手中的玉米，皱着眉扔柴草堆里。

癫女大喜，抬脚便往炕上，是呀，也不知在外狼了多少时日，癫女真是又饿又渴，再加之衣衫破烂而又单薄，周冻得冰凉。

此想法一经涌上脑门，潘婶便决定立刻付诸实施。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啊。时间久了，一来，那癫被这帮光汉们又抓又摸，占尽了便宜，日后给儿媳妇，也不免被人耻笑，甚至一旦形成了习惯，那帮光汉们一挨看见这癫，便行轻薄。

第二年再养个儿，结果啊，两起早摸黑地呀、呀，当年娶亲的饥荒尚未还完，养的儿也渐渐地长大成人了。

稍试定神，癫女悄然向屋内望去，井、厨间、餐间、卧室从东至西一字排列，绕过井，站在屋门，一铺大炕豁然目。

潘婶拍了拍癫女上的土灰：“走，到我家去，我给你洗一洗，再找件衣服换上，瞅瞅吧，你哪里还有个人样啊！”“还是潘婶心好！”光汉们纷纷散开，蹲在村古井旁的长妇们向潘婶投去敬佩的目光“潘婶平日里骂人嘴上好狠的。

车钱、改嘴钱、装烟钱、押兜钱、坐福钱…钱钱钱钱，除了钱还是钱。

“是啊，今天啊，这个癫遇到了潘婶，算是前世修了好缘。”在一片赞叹声中，潘婶牵着癫女的手，无比骄傲地走向自己的家宅…

潘婶首先烧开一锅沸，待调兑好后，开始帮助癫女脱衣服。豁，当潘婶解开癫女系在腰间的烂麻绳，掀开挂满灰土，油渍渍的大褂时，一令人作呕的气味直扑鼻息，呛得潘婶连大气也不敢：“我的妈啊，这还要叫人么？我家猪圈里的大猪，也没这么臭啊！”潘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捂着鼻剥光了癫女的外衣，不容分说地将其推给大把猪熬的铁锅里。

媳妇娶到了家，纵然不卖房，欠下的饥荒十年、八年也还不完。别的地方不清楚，我们蚂蚁屯的情形通常都这样的，媳妇了门，饥荒也堆成了山。

编个项目，启个名字就是钱啊，钱啊、钱啊，嗳哟我的妈妈啊，等把媳妇娶到炕，不把你折腾死也得扒掉三层去。

锅内的温气翻腾，癫女双在里，突然的得她不知所措：“咦呀，咦呀，哦哟，哦哟！”“坐下！”潘婶不耐烦地命令，同时，生地将癫女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