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人都无异议，便分布置起来。许先生去门前窗上贴喜字，李惟将父母排位供放在大堂桌上，宝琴拿了双喜烛摆在西厢。

李惟也不揭穿他，微笑：“时候不早，我们歇息罢。”宝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心中狂骂自己没息，面上却没办法不别扭。

宝琴脸上一，幸好黑暗中无人看见。什、什么状元？说起俗话来还真是个卖的！好像他求不满似的，混！他暗自骂了李惟一通，心里却隐隐发甜，转过来面朝着李惟“你…”就算不好，今晚好歹也是房烛夜，绝不能就这么糊涂睡了过去。宝琴想对李惟说些什么，但绞尽脑却想不来。你要好好待我…不行，太过示弱，自己又不是女。

却从背后拥住了宝琴。宝琴捺住期待和心慌，等了好久，李惟却没有丝毫动作，难他说的歇息当真便是歇息？

今天是李惟的好日，他也不再多说，绽开笑颜，将一对新人送了房。屋里的喜烛已经起，照得一床红绸被面十分醒目。宝琴坐在床边，心扑通扑通，李惟端了两杯酒来，笑：“去掀盖，杯酒还是要喝的。”

待吉时将至，许先生在前门放了串炮仗，促二人换上喜服，正式拜堂。宝琴摆着上的红衣，再看看李惟，真不知许先生从哪儿来两新郎服。

宝琴没来由有些失望，李惟昨天要了他好几回，他以为今夜就算不抵死缠绵，至少也会柴烈火，心下失落，连肩膀都微微垮了下去。

李惟的低笑从脑袋后传来“你七八糟在想些什么？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又累了一整日，该早些休息才是。你既已是我的人了，还怕我喂不饱你？”

李惟拉了宝琴，走到许先生跟前，跪了下去“先生，请受学生一拜。”宝琴的心里也激许先生，不但好言劝他跟了李惟，也尽心思替他办一个像样的婚礼，这个磕得心甘情愿。

他不是女，自然没有盖，李惟一手牵着他，一齐迈了堂屋。许先生带笑站在一旁，充当喜娘，先拜屋外的天地，再拜桌上的堂，最后夫妻对拜。

宝琴顿时有些咙发，汗从李惟额滴落，竟叫他觉得比昨夜华服缓带的李惟更好看。＊＊＊李惟瞧见宝琴来，笑：“洗完了？”

他解了外衣，钻被中，被冰凉，冷得他簌簌发抖，下一刻李惟温的便靠了过来，叫他不由自主地凑近。李惟轻笑一声“怎么冷成这样？”

许先生：“我让对街的张半仙算过了，今日宜嫁娶，置办了这些什，你们今夜便把堂拜了罢。”李惟失笑，怎么许先生比当事二人还要着急，再看宝琴，面上淡淡一层羞赧，并没有勉的神。

你不许欺负我…哎呀，更不像话了。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好像说反了…蜡

两人坐得极近，手臂绕过手臂，李惟上的温度似全要跑到宝琴脸上。他放下杯，拼命拿手掌扇风“先生买的什么酒？怎么喝了一小杯便上脸？”

他放下斧，和宝琴一起把浴桶搬了去。刚刚收拾完，便听见前院一阵动静，却是许先生回来了。许先生走到院中，微笑看向二人，手中捧着一大堆东西，用大红绸包了起来。李惟一愣“先生这是…”

许先生连忙将二人扶起，嘴里喊着不敢当。李惟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婚之日拜父亲，先生大可安然受之。”许先生微微红了眶“你那么孝顺，只可惜你爹无福享受。”

见李惟在院中劈柴，弓着背抡起斧，手臂上的隔着衣衫都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