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宝琴像挖土豆一般地从被窝中掏了来，二人洗梳吃饭，匆匆开了铺。店外竟有人已经候着，李惟歉然：“何老大，久等了。”何老大摆摆手，从地上拖起半猪，砰的搬到了李惟铺中。

角落里摆着许多刀，李惟挑了顺手的，将一块块切开放好。前后，里脊五，李惟向宝琴一一解释，宝琴却不停打呵欠。其实也不能怪他，原先在青楼，哪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李惟瞪他：“待会儿客人来了，可不许这般没打采。”

李惟无语，这是梦见什么了？持不懈地醒宝琴，终于让他睁开“李惟？什么时辰了？”李惟：“你昨日不是答应要和我一起开店么，快些起来。”

“宝琴，起来了！宝琴，宝琴！”宝琴正梦到自己在银堆中游泳，偏偏有人喋喋不休地叫唤，他不耐烦：“走开，我拿不下了。”

何老大还有别的事，寒暄几句，便告辞走了。李惟寻把尖刀握在手上，向宝琴：“何老大是镇外养猪的，我这里的都由他送来。”

李惟扣着宝琴的肩膀了来，激得宝琴跟着一阵哆嗦，蜷缩在李惟的臂膀间，息不止。

李惟边招呼生意，边向宝琴介绍乡亲。什么庄府的厨娘，药材铺的吴妈，隔街菜摊的二媳妇…宝琴笑得乖巧，一一打了招呼，面对各式问题也游刃有余：“我叫宝琴，过了年就十七了。跟着自家人生意，不辛苦。”

至两人结合的地方，宝琴看得燥，心自己当初怎么就以为这人是个文弱书生？

宝琴恹恹地应下，李惟忽然：“不然你来收钱？这下总能神了。”宝琴恍然啊了一声，用力捶着李惟“你赔我银海！赔我银！”李惟一雾，哪里知宝琴说的是梦里的事。

宝琴被娘一词默默恶心了一下，李惟：“又不是女人，哪能那么气，让他也跟着我多学。”

李惟心说妇人家怎会好意思把那些心思挂在脸上，今日来买的人，虽然未必怀有恶意，大半还是存了看闹的心思。

但宝琴生得讨喜可，嘴又会说话，倒叫她们都满意而归。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宝琴笑得愈发甜，他对卖渐渐熟悉

李惟偷闲笑看他一“那些妇人倒很喜你。”宝琴微讶：“镇上的乡亲都很好哇，我原来还以为他们瞧不起我，没有好脸哩。”

宝琴看得目瞪呆，从中间一劈为二的半猪，这何老大到底有多大气力啊。何老大也瞧见他，冲李惟笑了笑“他便是你娘？怎么这么早叫他起来？”

他蹲，叫宝琴向后退些，熟练地将猪剖开，摆到了案板上。宝琴暗中吐，照李惟的吩咐打来冲净地上的猪血，铺本来是李家院落，地上设了个倾度，污没一会儿便走了。

二人亲吻抚摸，动情忘我，宝琴喃喃叫了声夫君，醒悟过来却羞恼不已“我就是叫叫你，成亲后还没这般唤过。”李惟轻笑着嗅闻他的后颈，却拎起一条，再战一番。

＊＊＊太渐渐升起来，客人也陆续上门了。李惟和宝琴站在铺面后，一个切，一个收钱。

“你、你怎么又…”宝琴的惊呼被打断“为夫明白了，你唤我夫君，定是又想要了。”宝琴气炸了肺，再也忍不住破大骂，可惜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听在李惟耳中，却与撒无二。

宝琴瞄了瞄外面蒙蒙亮的天，耍赖：“不要，我不起来，你一个人去。”李惟却：“不行！你再不起来，我就掀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