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水般响起,太后也不再为难杨昧,开口唤他免礼。
他们一个跪着,一个蹲着,一时目光交汇,竟是平视。杨晔背着光,眼色深沉难辨一如往昔。杨昧面无表情地走开,似乎方才那个插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却在人群之外遥遥回头,看太后与杨晔笑谈,二十年光景倒转,叫他依稀看见年幼的自己,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杨晔。没人疼的孩子是没有资格任性的。这个道理杨昧已经忘了自己何时懂得。
人人都以为他无情,其实他只是更能忍。旧时的伤疤被揭开,杨昧并非不痛。他端着一身矜冷,坐在花园一角喝酒。
三杯入口,他看见太后冷淡的神色。六杯下肚,他看见李惟笑吟吟望着宝琴。九杯入肠,他看见杨晔向自己走来。杨昧几乎想扔了酒杯,怎么醉了也能看见叫自己不痛快的人!
杨晔躲过他软绵绵的拳头,一把拉起他的身体。杨昧醉得厉害,摇摇晃晃跟着杨晔走进花园深处。他们穿过层层亭阁,直到杨晔推开一间屋子的门。
杨昧勉强睁开眼,冲着床扑了过去。人还没躺平,却是天翻地覆,杨晔撑在他的上面,目光如炬。杨昧似有一些清醒,却又觉得糊涂。杨晔的眼神向来浑浊惹人厌,此刻怎么亮得像星子?
他歪了歪脑袋,吃吃笑起来。原来是臭水沟里倒映的星星,杨晔真是只不折不扣的癞蛤蟆。癞蛤蟆却缓缓低下脑袋,吻住了杨昧。一愣之后,杨昧拼命挣扎起来。
他并非醉得连人也不认识,心底万分清明身上的人正是自己最讨厌的杨晔,但浑身的力气却都使不出来。
杨晔轻而易举制住他,伸手解开两人衣服,手指沿着他身侧游移挑逗,嘴唇移至耳畔,轻轻含住杨昧耳垂“你不也喜欢男人么?为何要躲闪?”
酒精让杨昧变得敏感,杨晔的嘴唇,杨晔的手指,火热的身体,滴落的汗液,情欲涌上来的时候,果然不分对象。杨昧喘着粗气,看着杨晔的手伸到他眼前,指间粘连的浊液,浑然不知自己的表情对杨晔已是无比诱惑。
杨晔动了下喉结,双手分开杨昧双腿。醉酒后迟钝的杨昧这才真正惊慌起来,身体被压得死死的,只能口吐恶言:“你敢!杨晔你敢!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杨晔笑起来,手指不知蘸了什么,伸进杨昧后穴“我敢上你,你却不能杀我。”杨昧感觉到体内的异物,拼死挣扎,眼角迸发出刻骨恨意“你去死!你给我去死!”杨晔满不在乎地一笑,抽出手指,发烫的前端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