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缺少了什么。
我一会儿听不到阿巧老师的声音,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在五一节来临的时刻,阿巧老师告诉我,她要去老家住几天,因为邻居大娘给她介绍了个对象,那是一个潇洒帅气的小伙子。
阿巧老师刚走的第二天,爸爸就听医生说,找到了自愿捐献眼角膜的人。我们父女紧紧地搂在一起,哭了整整一个上午。
第三天,我怀着对捐献者万分崇敬的心情,走进了省级医院,躺在了手术台上。此时,我的心里,如大海似的波涛汹涌。
因为,我就要复明了。我就要看到阿巧老师和同学们了。我想:我一定要跟阿巧老师学习舞蹈,学《雀之灵》、学《春暖花开》、学《傣族情歌》…
我想:我一定跟阿巧老师学画画,画出山的壮美、水的柔情、叶的鲜嫩、花儿的芳香…我想:我要把最美最美的画儿,最好最好的舞蹈,作为礼物,送给我的阿巧老师。但是,这时,我又想起了我的妈妈。
因为,在给我打麻醉药时,一个年轻的护士问:“小女孩的妈妈呢?她的妈妈,怎么没来?”我爸慌忙说:“她,正在北京学习呢。”我心里也想:妈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女儿做手术了,你也不回来?你去了这么久,就是给爸写封信,就是给朵朵打个电话,也好啊。可是,你却…女儿想死您了!想着想着,我就抽泣起来。我边抽泣,边问爸爸:“爸,我会死吗?”
爸拉着我的右手,猛地一颤。可他还是淡淡地说:“不会,我的好女儿。”但是,一股恐惧,还是袭上了我的眼睛,袭上了我的心。我痛苦地挣扎起来,我终于喊了出来:“我要见妈妈,我要妈妈…”爸爸紧紧地攥住我那乱抓乱挠的手,央求我说:“好女儿,我的好女儿。你妈妈,快回来了。
”我费力地微笑了一下儿,让医生给我打了麻醉药。我失去了知觉。半个钟头后,我醒了过来。
我的眼睛疼得厉害,我的头疼得厉害。可是,手术的难度很大,手术还没有做完。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我又狂喊起来:“妈妈…我要妈妈…”手术,不能正常进行。一滴热乎乎的汗珠,落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那是主刀大夫心情紧张的缘故。主导大夫,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我还在痛苦地叫嚷,我还在痛苦地挣扎。主刀大夫轻声问:“朵朵妈呢?现在在哪儿?让她赶快过来,不然,手术难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