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燕若飞到书房来了，胡堂虽然正需要安静的环境思考，但见燕若飞到书房来也上将笔搁到了砚台上：燕若飞不是个虎的人，过来应该有较重要的事要说。果然燕若飞拜：“禀胡公，刚得的消息、两件事。”

幕僚：“这个下属不太清楚。”“上回那封党密信，该到京了吧？”吴庸沉思了片刻“这件事他倒是得很好，信拿到咱们这儿费一周折没用，只有胡堂那边才敢鉴定来源。不过张宁先送到南京来，由我们递上去，功劳少不得有一份。”

幕僚忙：“大人原本就有功劳，张宁是大人手下的人，您运筹帷幄主持大局方能至此。”吴庸：“后生可畏。钦案的幕后主使就是那彭天恒，只要把颅匣呈报上去，皇上了气，张平安要升了。”＊＊＊

无帽幕僚用平铺直叙的气说：“尖给剪掉了一个，下被用烧红的炭焦了。”“不愧是锦衣卫里来的人。”

“老臣遵旨。”胡滢拜。朱棣又看着手里纸上的字，字不多：大事正是要时候，传令彭天恒不计损耗引伪朝鹰犬注意。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这么两列他现在都能背下来，但还是一字不纳地又看了一遍。

只是，当初那年轻的容貌现在估计也有岁月痕迹了吧。胡滢小心地说：“是不是真迹，最好还是要仔细甄别对比才行。”“嗯。”朱棣“一会让王狗儿取东西来，你们仔细对照，但这事儿不要太多人知。”

继续派人暗害俺？这个倒是应该防一防，边要留信得过的人。光凭两行字实在猜不个所以然来，朱棣便：“胡滢，你下去写份密奏上来，怎么到这份东西的、发生了啥事，都给俺写清楚。”

“杀了彭天恒？不错不错。”宽胖白净脸的吴庸，气里微微有些惊诧但神仍旧淡泊，他了茶杯里的面又抬“活捉就好了，为何要杀掉？”

关于建文的东西是禁忌，胡堂没敢私存，只是以前见过。总之这玩意胡滢绝对不敢隐瞒不报，东西经过几个人之手，瞒也瞒不住…

其实那个人还活着并不奇怪，他本来就是朱棣的侄，晚一辈的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他理应比自己活得长。

“说。”胡滢停下手里的所有事。燕若飞：“第一件，桃山庄的庄主彭天恒死了，张平安杀的，另外抓捕了几个党。第二件，上回胡公代的‘小事’有消息，密查到张平安是养。”

密信刚送到胡堂手里，他就震惊了，字迹太过熟悉，好像就是前朝皇帝建文的手迹！要仔细甄别需要拿到密存的建文帝留下的手稿对比，若再加上几个通书法的大儒一起判断，准确度会很多。

“是，老臣定先找人问明白了，再把那些事写成文呈与皇上御览。”＊＊＊从紫禁城回来胡堂依据下面的各奏报，赶着整理书写成文。皇帝自然没工夫慢慢地看那些散零碎的材料，整理清楚胡堂来就可以了。

大事？他们要什么事，能什么事？起兵造反…如果能成功也不用等二十几年，如若真要造反，朱棣觉是一压力都没有，他打了那么多年仗，皇帝打江山那会儿就带兵了，战阵和杀人放火嘛很熟悉。

虽然决定了要尽快上奏，但他隐隐已经预到会有一些麻烦。面圣奏事之后，朱棣拿着纸对着直棂窗的方向仔细瞧起来，又把目光转向立在殿中的胡滢上：“这字迹…”说罢把一只手从龙袍袖伸来，轻轻了个动作，边上的内侍知趣地退着向门边走去。胡滢：“微臣一拿到东西，也上觉是他写的。”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

吴庸淡然“但张宁就因为这么件事儿就不顾大局，杀了重要的活，确实还需要时日历练…”他翻了翻面前的书信“上呈的公文里没见他告谢隽的状啊，不是谢隽违抗命令擅作主张才事的？”

走，还有一些事需善后和置。”＊＊＊

“三十二剑…”吴庸险些没把茶给洒了，一大早的他听着好像是一个笑话“那女细作很悲惨，怎么个悲惨法？”

躬立于一旁没帽的中年文士模样的人：“他手下有个密探，是女的，被谢隽自作主张当作诱饵，结果呢被彭天恒抓住，下场很悲惨。张宁抓到人之后怒不可遏，亲手杀了人，听说一连刺砍了三十二剑，彭天恒才死掉。”

朱棣的神微微一变，仿佛被这个日期落款给刺痛了。“他果然尚在人世。”朱棣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他抬看向明亮的窗那边，好似在眺望殿外面的世界，想象着某一个人在某一个地方。二十多年了，那个人一消息都没有，却肯定日夜都惦记着自己。他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