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的脑海里渐渐浮现一张脸来…朱瞻基。他想象着朱瞻基当初打算去乐安平定汉王叛的场面，朱瞻基好像在说：以压倒的优势兵力，一举平定乐安！

这事应该不是朱勇自己愿意的吧…他先到卢溪，再远北上永定，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想故技重施断咱们的退路？等他来，咱们早回山里去了。”

“卢溪到永定卫说远也不远，不过两百多里路，虽考虑路不好走，大军行军正常也不会超过十天。”张宁皱眉。陈茂才：“十天也够咱们从容不迫走掉了。”

他想了想又“或许是我们造炮的事暴了目的，兵作坊人多，又需要大量运送原料，试炮时更是震天响，确是没法保密。”

消息来源于建文帝那边的人，他们是通过在宦官中的细作知情的，而这个充当细作的角张宁猜测是王狗儿，当然也不排除建文帝的人二十多年里在中另外还培植了卧底。消息的内容是朱瞻基派人督促成国公朱勇将主要目标对准建文“党”无须急着对付苗人。

寒，张宁不由得想起了迎的小黄，又想起了方泠（顾寒）。他的目光从图纸上表示永定卫的墨黑圈上挪开，向西移，可是在图上永定卫以西已是一片白纸，什么也没画。

这个刚刚登基的新皇，绝对不是什么善主，给张宁的印象就是喜好以大欺小，以击弱。所以他不会等到弱小的人变得大那天才动手。如果朱勇撤军转变方向，是朱瞻基的旨意，张宁对于撤山区后的前景就十分不看好了。

就在这时，韦斌急匆匆地走了来，走到张宁面前弯腰拜了拜，张宁见他神异常，忙问：“何事？”韦斌沉声：“探来报，朱勇离开了卢溪。”

因为张宁由此可以确认朱勇的举动是自朱瞻基的授意…从接待了桃仙之后，一直到夜，签押房的烛火一直亮着。

为何要突然对苗人撤围？那天在中军大帐见到有宦官见过成国公的武将，私下里也在议论，可能是朝廷的意思。＊＊＊慈利县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前几天才觉开的时节到来，一下雨气温下降，好似又回到了料峭寒之时。

杀人的，冲到半路却掉走了…无论如何也会叫人诧异。朱勇新的署是：让龙寺的官军接应辰州守城。六千主力向永定卫发，威胁“党”的退路。岳州军从湖北军，攻击澧州。

张宁沉默不语。他既不愿意放弃已经占领的地盘，又不看好回到永顺山区后的前景。如果回去，以山区的人经济规模，他本无法筹集到足够的粮，时间稍长军饷也是问题，养不起兵只有解散，然后一切化为乌有重新开始？第二个问题，朱勇为什么要突然从卢溪撤军，是战术改变，还是另有原因？

此事被朱瞻基关注后，他极可能会下旨朱勇节制各地的兵，对永顺司东山区行清剿，赶尽杀绝、斩草除！及至旁晚时分，桃仙被姚夫人用作信使派到了慈利，带来了张宁十分不想面对的消息。

老徐、侯茂、汪昱等人都纷纷侧目，发觉了张宁这边有什么大事。张宁又：“韦千总，你上去吩咐斥候队的人，时刻盯住朱勇，尽量打探清楚他们确切要去哪里。”韦斌：“末将这就去办。”

使回来的陈茂才已被张宁安排在参议上直，这时他便站起来问张宁了什么事，张宁把朱勇的动向又简单说了一遍。陈茂才当即就说：“朱勇占据卢溪，战局对他大好，为何要放弃大好的局面北上？

官吏们已经下直各回住，留在这里只有张宁，另外文君也在着一些琐事，桃仙见张宁脸发灰，也没去休息。他不是忙着什么事，实际上什么也没。朱勇正在向北发，行程不到十天，但张宁却找不到解决问题的。

张宁脱，回顾周围，作为参议的签押房内的人不太可能军机，连门的侍卫都是凤霞山来的早期士卒。

郑洽带消息给姚夫人，目的是想提前警告张宁，朱勇可能会用重兵攻慈利石门等地。在此之前张宁已经通过斥候探打听到朱勇的动向了，不过姚姬带来的这个消息仍然意义重大。

现在不是想那些雪月之事的时候，他抬起对签押房里忙碌的官吏说：“派个人去兵局，让大鹏把最新的造炮展写成文书报上来。”

不说有望击败苗人叛军一万多人，就说解辰州之围也比增援永定卫重要得多，辰州多少人，永定卫不过一个卫城有多少人？

张宁一听顿时心生不祥之，他忙叫文君拿标注了山川的详细地图，努力保持着镇定问：“行军方向？”“北。”韦斌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他们的目标是永定卫？难是我们要复攻永定卫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