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重炮太厚，又是后膛密封的前装填，连续三次发之后便不能及时散，必须要停止一段时间才能继续使用。否则缩小火炮寿命事小，火药装填去有可能自燃伤及自己人。现在炮阵已经连续三次齐，重炮暂时不能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官军前锋至一里地开外时，装填好的全重炮已经等待他们。电闪雷鸣之间，所有重炮发了大的怒吼，六七斤重的实心铁球急速飞向官军阵营，有的炮弹砸在人群前面的地面上，如同打漂的瓦片一般弹起继续飞行。另外的直接命中人群。密集的人群中如同被撕开了一血痕，飞溅的血残肢断臂甚至脑混在一血红的雾中，又像一利箭飞掠稻田表面，一路倒下一片，官军的阵营明显动摇了。

而且他们作为张宁手里的王牌，军费一向充足，长年累月什么都不、训练时间很长，意志定，不是那么容易溃散的。这时官军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大概看得清前排那些人的脸了，以及他们上的衣甲装备。

远。

永定营前军在遭受炮击后同样没有散，虽有不少死伤但阵脚稳如泰山。永定营自从石门县起兵以来，是朱雀军最老的一支军队，其中经历了全血战的老兵数量很多，这些人什么枪炮阵仗全都见过，血也见得多。

只是看起来朝廷仍未明白火炮的弹原理，官军火炮远程炮击全是从空中飞下来，模仿弓箭抛的经验，杀伤范围因此非常有限了。不过从官军中运载火炮的车辆匹看来，他们用的不是以前的“大将军”

因为要打一里远的大将军炮太重，不是那么轻易运送和架设的。看样很像一份内容不太详细的情报中的“虎尊炮”大约是南镇抚司通过研究朱雀军的臼炮新造的野战炮，以取代笨重能太差的大将军。

连主将张承宗看到远的场面都愣了好一会儿，实在是这莫名的力量第一次展示在人们面前时超了认知。

接近二里地的炮击，大炮只能增大仰角，度极低，数炮打过去全没打中目标，但是有的铁已经飞到更远去了。

另外朱雀军士卒行伍第一项训练内容就是队列，之后才是使用火、长枪刺杀等内容，所以他们的队列整齐是基本内容，人们在军中已经形成习惯了。

火炮的愤怒再次，大量的石弹铁弹从反方向飞向朱雀军阵营，不过官军的火炮依然弱势，命中比朱雀军火炮还差，在一里地外炮击估摸着有一半的炮弹什么也没打中。

只不过暂时阻止了其整行军，他们要重新整顿一下兵。张承宗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反观第三军的人，却大为不同，永定营大分士卒属于常备兵编制，全上下从内到盔甲全是公家统一定制，两三千人一的衣甲成队列站在一起，观赏起来相当有震撼力。

张承宗浪费了两次可以大量杀伤敌军的机会，却把机会用在了远程盲目抛上。他之前没意识到重炮能发挥这么大的威力，这也是未能适应新武的后果。

左右无人在战阵上指责他的失误，但是张承宗心里已经不自觉地蒙上了一丝懊恼。果然神机营前锋未能被击退，稍作整顿之后继续。然后官军的火炮也在阵前架设好了。

大的声响消停了一会儿，观察哨吆喝喊起来，炮卒重新调整角度。第二次爆响是十二门重炮一齐，声势更大，数炮命中敌营，不过看上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为京师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大明朝之锐真不是狼得虚名，他们在阵营被撕破之后完全没有一丝崩溃的迹象，连后退的人都没有。

战场上短暂的对峙，官军先派了斥候游骑，分散地向这边冲过来。就在这时，忽然几声雷响轰鸣，地动山摇，炮阵上烟雾腾腾。黑火药的武威力不算大，但用药量很多声势十分张扬，一时间危险的气息就弥漫到了战场上。

有些人穿的衣甲是崭新的，就算穿旧衣甲的士卒也刚刚沐浴换洗过…朱雀军有些小规矩，比如天喝加盐。又如战前要洗净和衣服，因为张宁认为上污垢太多上战场一旦受伤，伤就更容易染，会增大死亡率。

炮弹从半空倾斜而下，冷不丁就砸人群，十分吓人。石弹落在地面上会破碎炸开，同样能让将士人心惶惶…

不过战场上样好看不好看显然都是次要的，衣甲鲜明军容文明的永定营倒也不一定就比神机营能打。

官军步军开始以品字型向前推，之后又遭到了第二炮击，同样没有造成太大伤亡。此时的长炮在超过一里的程上仰角太不利于弹，杀伤力自然大打折扣。

远远看去，神机营的阵型和队列观赏很低，加上衣甲制式可能比较随意陈旧，很多军的衣服品时自备的，远观并不十分整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