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秋叶：“这么欺负过我的人，现在怎么觉得一压力都没有？是她变得越来越蠢了，还是我变厉害了？”秋叶小心答：“应该是夫人厉害了，小人想陷害您这样的大人自是寻死。”

姚姬低思量，抬唏嘘，一也不急，好像在品味此刻胜利的喜悦滋味一般。她转：“这么蠢的一个人，我以前没少受她的欺凌。有一次还让太装作中毒，想陷害老娘，差没把老娘害死！”姚姬今天似乎有反常，用词也不甚讲究，寻常她是从来不说脏字的人。

皇后独自在寝呆了一天一夜没来，第二天一早，只见她不梳脸不洗蓬散发走了殿门，来到了忠正殿阁要见皇帝，但被太监挡住了。

姚姬“哼”了一声，没作理会。夏雨这才恍然：“卑职一时糊涂。”姚姬又：“等大伙都清楚怎么回事了，你们带几个白衣侍从过去，直接把皇后抓走，就说忠正殿不适合她继续居住，换个殿住一下，也不必张扬。”“是。”

“他们…他们…”皇后睛了彻底的绝望。朱允炆的气仍旧冷峻：“别以为朕不理会后，以前的事什么都不知。你和姚姬结怨多，如今情势颠倒过来，你认为她能轻易原谅你？”

姚姬拖着长裙，一手拿着一张纸有趣地诵读，一面在地板上信步慢走。她读了一段话，便挥了挥纸，说：“她到底是皇后，碍于建文帝的面，以前我还不敢随便动她。

皇后瞪圆了睛。朱允炆冷冷：“我护不了你，你必须为自己错的事付代价！你是皇后，没路走了要死得有尊严，难你想被关冷被人任意欺凌羞辱？”

就想着罢，反正看着跑不掉，以后慢慢与她清算一下多年的旧账。有时候我还担心呢，万一大事有变，世事难料，没机会了怎么办？现在倒好，自己洗净了脖往上送，唉，真是个蠢妇。”

皇后摇：“文奎是不是真的死了，皇上要怎么为他报仇？我想看到结局…”朱允炆沉默了片刻，把靠近她的发鬓，小声说：“朕二十多年都等，不急这一时，一切要等时机。至少，朕要百年后享太庙，在史册上要有建文年号。”

朱允炆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指着桌上的一壶酒：“喝下安心上路罢，你可以放下一切了。”“皇上、皇上…您不是说我没有罪吗？”

皇后顿时哭了来，一下扑到朱允炆的怀里越哭越伤心。朱允炆轻轻拍着她的背，夫妻俩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过这样亲昵的举止了。她哭够了，这才红着睛泪：“皇上要为文奎报仇。那妖妇和孽都不认皇上的，白养了他们！”

建文铁青着脸走了下来，亲手扶起她：“何罪之有？”“皇上…”皇后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朱允炆又：“你有错，但没有罪。不过丧之痛非人所能忍，因此错了事也情有可原。”

一旁的白衣侍卫和正在禀事的秋叶都惊讶地呆了，等姚姬笑了好一阵、捧着小腹气总算停下来时，秋叶才继续说：“那太监一门就被咱们的人盯上了，想来也稀奇，一个太监鬼鬼祟祟一副要远行的模样岂不蹊跷？

反正就是个太监，咱们就直接抓了搜查，但没搜什么东西，遂用刑拷问。结果还没用到一半，那太监就什么招了，供词还让他亲笔写的。夫人请过目。”

＊＊＊各寺卿及南诸臣见了供词，几乎所有人都在场面上保持了沉默，只有少数人私下里唏嘘一两句“后本就不该政，太祖遗训不能不遵”

但他也没犯事，咱们的人就一路跟着瞧个究竟，等他到了江西直奔都昌的路，咱们算是猜到他是真有事去，可能是见于谦去的，都昌县那地方只能叫人想到于谦。

不从，他的境若是得罪了皇后，还有什么活路？里皇帝皇后不就是律法，杀个太监女只看心情，理由都不用，死个人和死条狗一样轻松。

她对着闭的房门哽咽：“皇上，夫妇多年，让臣妾见您最后一面罢。”片刻后，建文的声音：“请皇后来，你们都退下。”皇后门后在建文帝的椅前跪下来“臣妾肆意妄为，前来向皇上请罪。”

姚姬想了想，收住笑容，唤夏雨来，吩咐：“把供词送给湘王先看看，然后给郑洽郭节什么的人也瞧瞧。”夏雨提醒：“郑洽便罢了，郭节很清楚是建文帝皇后的人，万一他们把东西毁了怎么办？”

＊＊＊但是不幸的事已经早先就被曹参言中，他被内侍省的密探逮捕了。凤仪楼姚姬的房里传了“哈哈…”的笑声，这笑声是非常少见的。

姚姬平素笑不齿，稍微笑得多一都要拿袖遮掩一下，何曾像像现在这样哈哈大笑，半个楼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