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宗又下令把他们分了八排，大声说：“从两边开始数，数到十就死，敢离开自己站的地方，一律杀！”执行行刑的士卒拿着火枪一个个，枪在人们的背上碰一下便念一个数字，倒霉的逃兵个个面如纸白，有的冷汗都吓来了。当数到十时，一杆火枪就抵着人的后背“砰”地一声，放倒一个。

但是土墙前面有一勾，兵没傻到往沟里，他们用三铳对着墙发，然后拉弓放箭。这兵十分勇猛，死伤近半还没退，就像是来送死的。他们显然是为后面的步兵赢得攻的时间。

天灾死的人分布很广，但此时的战争因武威力有限、以集中兵力分胜负为主要模式，小小的战场上一下死了那么多人会十分惊人。

少顷，官军人群里也冒起了大量的烟，铳声响后，土墙上尘土四溅显然朱雀军损失小得多，一墙已经防住了胡飞来的大多数铅弹

有的人在吃粮喝，有的在照看受伤的人，周围已经平静下来。张承宗翻上，带着一队士兵冲过去，一边骂一边叫人缴了逃兵的械。

兵以稀疏的游骑冲过来，遭受了成排的火枪攻击，落者甚众，但凭借奔跑速度也有不少人靠近土墙。

永定营的将士还不至于在这明显不会败溃的战役中后退。逃兵加起来就有大约有几百人，全被夺了火枪和短兵，成队被赶到两墙之间的宽敞平地上。人们垂丧气，又满怀惊恐地乖乖站着，因为两边都有装填好火的军队对着他们。

就在这时，忽然张承宗扯着嗓喊：“都别动，站在自己的地方…你们那边的人，本将记得是将你们放在第一墙的，怎么到后面去的？你们的呢，来！”大伙儿有的站着，有的北靠土墙坐着，瞧着被揪住的那群人。

但就在这时，朱雀军后面的火兵站了起来，既在长枪攻击范围之外，又腰墙一。“啪啪啪…”一通枪响。

官军步军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战斗，活下来的人丢下长枪，掉就跑。最前面的一步军败退，很快就叫后侧的几个方阵停止了军，他们明智地掉撤退。

大量的人向远退走，渐行渐远。腰墙外的平地上，一副惨不忍睹的场面，几乎每一小块地方都躺着尸，有几集中的地方甚至尸首都重叠堆起来了。

张宁又叫来一个传令兵，小声说：“去告诉张承宗，十个逃兵一个杀！”逃兵被清理来，全是九江军的人。

这次战斗应该也是张辅下的命令，却不知他看到这尸横遍野的场面、此时何想。就在这时，只见一些人抬着架远远地走了过来。一个骑的人举着一绑着白绫的木走上前来，大喊：“看好了，咱们没带兵刃！

就算没死的，经过这一遭，觉跟在阎王爷门前走一回也差不多了。张承宗嚷嚷：“咱们军中有句话，求活者死，求死者活！这一仗下来，在前面拼命的十个人死不了一个。你们跑，十个就得挑一个来罪！临阵脱逃，这还算轻的！”战场上安静了一个下午，张辅接下来再没送人上来尝试攻。

都是爹生妈养的，大伙家里都有妻儿老小，对面的兄弟别放铳，行个方便，让咱们救没死的。”

墙后的将士站在那里观望，没人说话。土堡上的张宁瞧得真切，转对一个传令兵：“去传令，此时严禁攻击，让对方收走伤兵。对官军武将说，本王很敬重作战勇敢的将士，让已尽职责的伤兵活着回家。”

如林的披甲步兵，长长的枪和矛如移动的树林。不断有人在铳声中倒下，但中央一官军步兵真忍受着伤亡抵近了，他们怒吼着冲了上来，用长枪往墙上。

＊＊＊蜿蜒的棕土墙前面，成片的人群如退一般弥漫，后面的队伍已经散了。但是又有兵从各营之间冲来，两兵错，运动的方向相反，如同漩涡一般场面十分壮观。

过了一会儿，下面就传来了传令兵的喊声，将张宁的话复述了一遍。那上的将领抬起，望着土堡上的人影看了许久。

在地上兵，横七竖八的杂，叫战场充满了狼藉和凌。尸横遍野大概就是这么一副景象。世上有过更大的灾难，如黄河泛滥，死伤数以十万计，但给人直观的视觉受却完全赶不上这样的战场。

硝烟渐渐散去，只见张宁等人的脸已经黑了，如同抹了锅灰，旁边的辛未正拿着手帕默默地着脸。张宁眺望远方，远官军阵营全是人，他觉得英国公张辅应该在那里，只是看不到而已。

白烟腾起官军许多人歪歪倒倒地扑倒了，还能看见有人在地上爬动的泥土上杂丢了许多，有兵，还有一些木架，官军的火绳枪比较重，要用支架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