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娘：“女儿什么也没说，父亲哪里觉得我政了？”周梦雄：“那你就什么也别说了，反正你也懂，等这么一夜，早睡罢。”＊＊＊

及至下午，周二娘果然收拾了一番，楚王回娘家去了。等到半夜父亲周梦雄才回来，穿着一铁片一脸的疲惫，在客厅里见到周二娘，他什么也没问，立刻就抓住重：“你早怀了朱家的血脉才是正事，还用理会军政国事？”

周梦雄兵，只能关注内阁的动向。今天她还在吃午饭，刚刚动筷，听说夏常侍从内阁回来了，立刻就放下筷，唤夏常侍来说话。

姚姬听罢愈发觉得张小妹招人喜，便说：“文表最疼的就是你，他也没骗过你，应该是能说到到的。”

接着又好言对张小妹说了两句家常，问她“今天中午厨的菜还好吃么？”“好吃…”张小妹用蚊一样的声音说。

姚姬轻轻闭上睛，睫微微颤动。前阵不断有周梦雄在新军中挤兑朱雀军老人的传闻从心里一闪而过。良久后她才冷冷问：“大堂上朱恒说了些什么？”

姚姬的脸拉下来，周二娘忙低下。夏雨看了一周二娘，小心说：“周堂不是不愿意兵，他认为现在新军训练还不够，对战阵生疏，需要抓时间勤加训练，等有把握时才能兵。”

帐内只有四个人，武将薛禄，都察院官员杨四海，还有一个穿着青布短衣的中年人。张辅正坐在上方的凳上，拿着笔慢腾腾地写着什么。外面黑漆漆的景中缀着一些火光的影，这里不像是战场，只是个宿的营地，大军都蛰伏在了雨夜之中。

夏雨回想了一下，答：“朱堂两次督促周大人加准备，但至始至终并未提要求他上兵。”姚姬抬起衣袖轻轻一挥，什么也不再说了。

姚姬听罢轻轻说：“宁儿又不在家，你回娘家住两天尽尽孝也好。”周二娘忙：“娘家有我的哥哥周忠，我现在尽孝应该对婆婆才对。”

姚姬听异样，偏了下看她“怎么了？”张小妹忽然哭了来，埋着径直就拿袖抹泪，哽咽“哥哥被敌兵围住了，不知现在他吃的是什么，能不能吃饱饭…”

姚姬皱眉沉，夏雨揣得准，接着就忙：“对了，诸阁臣也问了周大人，万一九江失陷永定营覆灭，后果不堪设想，该当如何？”“他怎么回答的？”

姚姬听罢十分疼惜地轻轻拍着小妹的背“放心罢，你哥在军中是几万人的统帅，若是连他都吃不饱了，那么多人怎么办？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事。”

夏雨忙执礼后退：“属下告退。”“吃饭吧，还坐著作甚？”姚姬看着同桌的女，作一副淡淡的微笑。

姚姬忍不住问。夏雨：“周大人当着诸臣的面吼了起来，说事到那一步，他会甘愿凌迟而死。”

夏雨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据报，黄州的官军已经大渡过长江，内阁认为这官军不会攻武昌，而会向东合围九江城。

雨还在下，地面上一片泥泞。不过张辅的中军大帐中十分舒适，这帐篷搭建在竹木台上离地几尺，帐篷上下来的直接从木隙里到了地面，然后通过排沟走了，丝毫不影响里面的燥。

周二娘被冷落了好一会儿，见状也安了张小妹几句，又：“我父亲一定会率兵去帮王爷的忙，下午晚些时候，我回去一趟，问问他。”

江北军已署在武昌到九江城之间，号称十万，不过内侍省多方打探的情报估计，加上增调的地方军总兵力应在五六万之间。

周大人若此时兵，必须先和北路这人手，如果不能击败北路军，援救九江城便无从谈起…周大人的顾虑也有些理，武昌的新军从去年就开始筹备，一直到现在才成军。

和她一起用膳的周二娘和张小妹也跟着放下筷，坐着等。夏雨走房间，悄悄打量了一番里面的人，便弯腰对姚姬说：“大堂上议事刚散，周堂也来了。他极力劝说杨首辅及其他两个阁臣朱、郑，说现在不是兵的时机，要再等一等。”

张小妹不俩人的对话，只记得周二娘说会求她父亲调兵去救，当下便了几分信心：“哥哥走的时候，正经向我保证过，一定会打败官军，得胜了就回来。”

如果周大人这回兵没能打败北路军，甚至于战败了折损了新军，咱们整个湖广真就无兵可用，难以支撑官军的攻。”

夏雨一时间不好琢磨姚夫人的意思，只是直觉有些异样，朱恒现在既不是首辅、也不掌兵权，另外还有几个阁臣，但为何姚夫人独独问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