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下小雨

也有成队的九江军一起丢械投降，幸免被luan兵杀死。不知有多少人一口气跑了将近一里地，直接奔到了第二dao墙前面。

墙上有个武将拼命喊：“luan兵上不来！列三重长枪阵蹲下，兄弟们在上面齐she1退敌！”但是惊恐的luan兵哪里能列什么阵，他们挤作一团，不知将领在哪里，shen边也不是自己一队的人，闹哄哄一片丢盔弃甲，有的人被挤下沟里去了，爬都爬不上来。

而且败兵的时间也太少了，很快就有大gu的官军尾随而至。人群中什么声音都有“军爷饶命。”“朱文表罪该万死，我不给他卖命了…”“别开枪，我给您磕tou了…”

但是很快响起了铳声和弦响，人群退无可退，越挤越密，更多人掉进了沟里。luan军没有工ju，压gen不能从shen沟里爬上墙。这时有人骑ma大喊：“别杀了！”“别杀了！”

“愿意投降的，丢下兵qi手放脑袋上，过来！”奇怪的是，全线都崩了中间还有一小gu人ma结成严密的圆阵在对峙。两层圆阵，不少人披tou散发一shen血污，却排列得十分整齐，前面是拿短兵qi的，后面是拿长枪或火qi的，一共只有几十人。

零星有铳声，圆阵和周围都有人倒下，混luan的官军纷纷避开，换了几gu拿火铳的人列队上来，拿支架架上火qi。官军中一员大将策ma而来，喊dao：“你们没活路了，投降可免死！”

那边一动不动，没人开火也没人回话。有人对大将说dao：“这gu是真匪。”大将等了一会儿，抬起手一挥：“杀了。”

“噼噼啪啪…”一阵硝烟，中间的人圈如同一大堆稻草被风刮了一样散架。这时，山坡土堡上的火炮轰鸣起来，白雾里能清晰地看见黑漆漆的铁疙瘩在地上tiao动飞行。

骑着战ma的张辅来到了第一dao土墙边，看着沟墙上铺着的无数竹篾，不远chu1传来人们的惨叫声和炮弹撞在地面上的沉重闷响，但是张辅无动于衷，巍然坐在ma上面不改se。

“传令各bu，押走俘虏后，撤！”张辅dao。旁边有个一脸泥污的武将忍不住说dao：“咱们好不容易才攻下，英国公…”

“外面是shen沟，站不住人。又在火炮的she1程内。让将士们站在旷地上挨炮吗？”张辅转tou冷冷dao。官军退得比较迅速，当太yang从白水湖那一tou爬起来，雾渐渐散去时，人已经从墙后面的旷地上都得差不多。

一dao墙内外，再次留下了大量的尸ti，狼藉的兵qi杂wu。一面破了几个dong溅上血污的黄se朱雀旗歪歪地cha在地上，在无风的狼藉中耷拉着如同奄奄一息，几个分散的士卒慢慢走过来，一面弯腰随手摸某ju尸ti的鼻子，其中一个上前ba起了旗扛在肩膀上。

张辅远远地看着，他抬tou看了一会儿高chu1的土堡，又回顾右边的城墙，目测猜测着双方可能行军的路线。

此时叛军在外围的工事作用已经很小，几乎形不成掎角之势，因为工事失去了主动进攻的形势。如果官军攻城，从工事中侧击攻城bu队，意味着要从官军围城工事前面过，将军队的侧翼暴lou在官军的火炮和军队攻击之下。

唯一只有牵制作用，要攻城必须放一gu军队在左翼工事盯住城外的叛军。张辅gan觉到战争的主动权已经全数掌握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自己想打就打，由不得对手。

不想打就不打，除非他们愿意拿所剩无几不断消耗的人ma来进攻官军的围城工事。死守。在一座孤城、一座被围死的城里死守有什么用？张辅很容易想到，叛军是在等援军。锦衣卫已经送来了情报，把湖广的兵力bu署报了个大概。

武昌有很多军营，是从去年底才开始陆续招募的新丁，人找齐至少是三四个月前的事，也就是几个月前武昌的军队只是一群农夫、liu民。这样一gu军队，刚刚放下锄tou拿起刀枪，应该还比不上卫所中世袭的军hu。

张辅多次寻思调整战略bu署，现在再次想了一遍。北路大军虽有许多地方卫所兵，但其中有神机营余bu和五军营，乃大明jing1锐。九江的叛军主力已经困死了，如果这时候调北路军直接进攻武昌，情况会不会有利一些？

只要北路军击败武昌的新丁乌合之众，就能捣入建文割据政权的老巢，九江的这帮叛军围住不用guan他们死活。

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醴州、岳州还有叛军的水陆大营。武昌如果ding不住，建文政权应该会从这两个大营调兵回援。那么醴州或者岳州空虚，湖广北bu的川军等bu是否应该趁势从西线南进？

改变方略会让局面变得更为复杂，但想来是利大于弊。弊只有一点：主动进攻武昌，叛军便是以逸待劳，还可以修工事据守要地，与己不利。

而围死九江等待，形势就能反过来，北路官军以逸待劳，等待武昌军劳师远来，成围城打援之局…援军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