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缺少了一样东西，这一切再怎么巧都是死的。在钻石镶嵌而成的眶中间是一对乌亮的眸，它发的光芒灿若星河，让周围那些钻石全都失去了颜，它的灵动彷佛给了面生命，让刻板冰冷的脸顿时充满了生机。

我一下呆住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我确实呆住了。也正因为我片刻的失魂，我没有看见，在两目光于空中汇的那一瞬间，对面的那双眸也有一刹那的迷茫。

还是因为我仅仅拿三千两银给剑派显得那么小气，抑或是两者都有。当然我的心里也在暗暗佩服师父他老人家，这宝大祥我只去过十二、三次，照那姑娘的说法，师父足足去过五十次，我才五个师母，自然用不了这么多的饰品。

我松了气，知萧潇用上了“玉女天大法”以女对女本来就是压制女魅力的最佳武。

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她们呆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在我的记忆中，好像只有我突然一呆。宝悦坊鹅黄对襟和湖蓝的百褶裙包裹的曼妙态并没乎我的预料，如果是折腰不媚、与伯相背的无颜我反倒会埋怨老天不公，她的材并不是江南女通常的小瘦弱，而是丰腴的极其匀称，这让我有些惊讶，我记得我还因此想起了我的前辈，那个能把好写一片优赋文的宋玉“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他是不是也因为见到了这般妙的材才发了如此的叹，不过这不会让我一呆。她手如柔荑，领如蝤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恍若神仙，我也只是欣赏，并不会一呆。

“哦？公若是喜，八十万两如何？”她边说边轻盈的坐了檀香木的椅里，老掌柜恭恭敬敬的递上盏茶，她轻轻啜了一。那红玉的嘴竟然可以开阖，怪不得她的声音没有闷的觉。

姑娘的里诚挚的目光。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宝大祥能屹立在珠宝界峰几十年不倒，看来还真有些手段。客人的资料这么详细，也亏她能记得住，不知里面有没有我一夜摆平瘦西湖四艳的彩记录？

可是，当我看到她的脸，我突然呆了一下。严格的说，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虽然那张脸桃颊樱、鼻隆眉黛的，但我一就看那不过是一张面！

“这副面虽然巧绝，可它不值八十万两，没有那对眸，它连八万两都不值，”我微微一笑：“因为它只是一片绿叶，而绿叶并不值钱，值钱的是红，那对眸才是红。绿叶红，八百万两都算不多。

从她手上的肌肤看，她的年龄绝不会比玲珑妹大多少。可言谈举止潇洒自如，并没有一般小女儿家的那羞涩忸怩，显然是久经历练。

玲珑妹一听却都狠狠瞪了我一，我不知她们是因为我了这么多钱买珠宝首饰，肯定是有许多相好。

面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制成，颜与人的肌肤无二，只是泛着一丝金属的光泽，用青田墨玉雕刻成的眉和睫纤发可现，眉中央缀着一颗上好的红宝石，红玉雕成的樱艳可人，周围一圈细小的红宝石充当着线，整张脸惟妙惟肖，令人叹为观止。

“我有些遗憾：”可惜，我找不相同的一对眸，这面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老掌柜听我话里的意思，脸上现怒，刚说了一句：“王公你…”就被那姑娘抬手打断了，她淡淡的：“公谬赞了。小女面目丑陋，又尚未阁，不敢以真面目示公，请公见谅。”

那他老人家把这些珠宝都送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一儿都不知？想起师父过世的时候，宝大祥扬州店的掌柜李大功还亲自到来吊唁，我便藉着机会向这位少东家表示谢意，她也恰当的表示了对我师父故去的哀恸，然后：“公自令舅辞世后，十个月未曾惠顾敝号，扬州那边李掌柜还特意来信告知此事，现在看来，倒是敝号多心了，以后还要请公多多捧场。”说着，中满是恳切之意，让人不忍拒绝。师父故去以后，我依他老人家的遗命参加乡试，之后又踏上莽莽江湖去寻找慈航静斋，若不是为了玲珑妹，我哪有心思来这里！

“好见识？不敢当，少东主的这副面我就没见过。”我很快恢复了常态，毕竟我受过良好的贼教育，而贼通常对女都有较的抵抗力。

“八十万两？你当我是凯呀！”我藉端起茶杯的当儿给萧潇打了个暗号，萧潇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原本就是绝的她突然媚态横生，发惊人的诱惑力，那姑娘的里闪过一丝异彩，就连老掌柜的忍不住看了两后慌忙把转到一边去了。

“少东主这么说，在下荣幸之至。”“哪里，自敝号在扬州设店以来，十七年间，公与令舅先后惠顾敝号生意六十二次，费钱一百十三万零六百两，敝号敢不以诚相待公！”

她缓了气后，又：“其实，这只面是珠宝业中著名的工匠，也是敝号的首席工艺师周佛老师傅的呕心沥血之作，在完成这件作品后他老人家就辞世了，这是他最后的遗作。说来，这只面的巧妙之不是光看能看得来的，八十万两实不为过，王公若不是我们的老主顾，小女开价可就是一百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