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七年过去，却一无所得，直至十二连环坞覆灭。”“倏忽十年过去，当年的仇恨恐怕已经淡漠了吧！”李岐山任由泪横，却是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低声：“大人说的是。

“淮安府果然追捕我甚勤，我越发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便放风来，说庄大恭了张氏，被我手刃其全家，自己大仇已然得报，从此要引遁山林，目的是安丁聪之心，以免追索我太急。”

我知若那另一个夫真是丁聪的话，庄一旦得救，很可能反过来置我于死地，于是杀了庄家六，伤了几个捕快之后逃城外。”

“念在师徒份上，我开始没想活剥了他，只想一刀给他个痛快，可他却威胁起我来，说张氏另有夫是朝廷的大官，我妹肚里的孩也是这位大官的，让我放了他。”

我心中暗自一叹：“丁聪，真的是他吗？”李岐山一下从椅上了起来，惊：“你、你怎么知的？！”

小妹临死前那留恋的神我已经越来越难梦到了，别人不提庄大恭，我甚至可能很长时间想不起他和丁聪来。不过大人，这不是淡漠，丁聪他们带给我的耻辱早刻在我心上，只有他们的血才能洗刷掉它，只是因为希望太过渺茫，我的心都麻木了！

杨慎心中该是慨万千，在和我现在一般年纪的时候，他已经是状元了，可刚直的格终于让他尝到了皇权的威力和人情的淡漠，虽然已经看淡了人生，可面对和他当年颇有些相像的我，他还是忍不住规劝。

不过，现在总算看到了希望，大人若是肯助我报仇，我李岐山愿肝脑涂地，报效大人！”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我跟前，一个劲儿地磕。“丁聪贵为浙江布政使，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对付他绝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代价可是很呢…”第十三卷

“她天，恋情，形迹上就颇多破绽，我得到了足够的证据之后，就一刀杀了她，提着她的人找上了庄大恭，那时候，我的武功已在他之上，加上中一怒火，血战之后，虽然我肩被他刺穿，却生擒了他！”

“别情还没有去过京城吗？”杨慎察言观。我苦笑着摇摇：“恐怕还要等三年呢！”别人求金榜题名，而下的我却避之惟恐不及。

士乃国家官僚制之本，不仅卿相皆于此，就连七品父母官大多都是士，只是一旦榜上有名，朝廷便重视有加，行止往往不由己，远不如下在苏州个推官逍遥自在。

“等风渐渐平息之后，我买通了丁聪府上的一个小厮，证实那夫果然就是他！可惜庄大恭、张氏和我妹都死了，想靠告状扳倒他已经不可能了，何况那时他已经擢升到了浙省布政使司右参政，权柄更重，于是就想刺杀他，却发现他不仅居简，行动谨慎，就连边都有神秘手护卫，整整两年里，我十几次想下手，却不得机会，怕打草惊蛇，才死了刺杀他这条心。”

“天快到了嘛！”“江南来早，以往在京城的时候，还要等个把月才能受到意呢！”快活楼上，杨慎淡泊面容下隐隐动着一丝忧伤，再过几天，他就要离开苏州奔赴云南谪戍之所了。

“庄大恭当时是淮安知府的护院，这人渣媚上是必然的，媚上则当献媚于一府之长，而当时的知府就是丁聪，如此一来，岂不一清二楚了！”

李岐山颓然坐下，半晌才：“当时我心中虽然隐约有所察觉，可庄大恭这厮还指望着丁聪救他，始终不肯说那人是谁，而这时庄家走漏的一个家人叫来了捕快想解救庄大恭，庄大恭也趁机大嚷，说我杀人了。

“我一留心，很快就发现了她和庄大恭的情。不瞒大人，张氏颇有姿，只是我不喜好女，故而床第之事不甚用心，她也偶有怨言。

京城？这几日秦楼已经接待了好几位京诳u猁瑭|了，想到今年的大比自己九成九要放弃，心中竟对他们生几分艳羡来。

“升庵公的教诲我定铭记在心，”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像江湖一样，官场不是我久留之地，我不会非要等到功成退，倒是晓生公给我找的差事，叫我罢而不能。”

＊＊＊天气虽然还是那么寒冷，可风已不再是刺骨的凛冽，路上的行人多起来，狼的心也萌动起来，秦楼重又生机盎然。

“时值江彬当，我听说他最是钱，便寻些财路筹措金银贿赂于他，而从官场上打倒他，想到十二连环坞历来都是大盗寇的藏之地，这些贼人大多带有抢掠来的金银珠宝，而能让少林武当连番铩羽而归，十二连环坞也需拥有雄厚财力，反正这些钱财都是不义之财，我便投于十二连环坞，赚其财宝。

此事为庄大恭得知，就趁着我去应天会试之机勾引于她，张氏遂背离妇德，与之勾搭成，又怕情暴，便设局拉我妹下。”

谁，直到弥留之际，她才说张氏有情，让我小心提防。”

“少年刚，刚则易折，晚三年未尝不是好事。即便是现在，别情你都有些锋芒毕了，官场上毕竟讲究中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