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问题，让沈园土地的二成，大约就可以获银七十万两。”墨夫人沉：“倒是宝亭所说的组织原料，销售布疋等等却非我所长。”她目光转向宝亭，笑：“宝亭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宝亭不由得望了我一，中竟有些为难之。

师父虽然留下了庞大的家产，可我和五位师娘都是用惯了钱的主儿，往年我走章台要费大笔的银，下这笔银虽然省下了，可一大家的豪奢生活、官府江湖的人情往来乃至支撑宝大祥，每一项都不比我寻问柳来的省钱。

墨夫人颇兴趣的问起了织造行业的情况，几人都仅知而已，倒是宝亭说在宝大祥全盛的时候，曾经想这个行业，只是听说织造设备颇为昂贵，形成规模需要几十万银两，又要协调上下游的关系，便作罢了。

而这些年来与佃的租约都是在秋收之后就已经订立好了的，沈园的田租又不重，和佃极少发生争执，现在看就要播了，还有事要和佃商议，扬州那边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再三追问，墨夫人才：“动儿，佃们是想减租，能说通他们自然好，咱们沈园的田租又不重，实在说不通，那就减吧！

最多大家都省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了这场风波，师娘倒是觉得你以前说的甚是有理，沈园不能吊死在田租这一棵树上，所以有些事情就想和你、你娘和你媳妇商量商量。”

我摇摇，：“师娘没买到才万幸呢，珠宝这一行有许多不足与外人的秘密，沈园没有必要蹚这混。”说话间，我灵光一闪，：“曾听沈熠说起过，松江一场大火烧掉了织造局五成的生产能力，而织造局却迟迟不肯批准民间几大制造商增加产量，以防主客易位，若是通过桂萼打通松江织造局的关系，三五年内该绝对是个赚钱的行当。”

“其实当初宝大祥售扬州号，我就想把它买下来，可以来动儿你已经准备定居苏州，二来竞争的对象是蜀中唐门，我便放弃了。现在看来，我该持才对，有你和宝亭这层关系，拿下扬州号该不成问题。”

众女顿时鼓噪起来，无瑕也笑了起来，只是她转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很快黯淡下去，中也闪过一丝意兴阑珊之，不过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宝亭上，只有我看到了她的变化，略一思索，便已了然，无瑕本就十分在意自己的年龄，偏偏我把她放到了祖师爷的位上，岂不让她多心！

暗骂自己一声混，拉了一把椅坐在无瑕旁边，笑着对众女：“光考虑你们的辈份，倒忘了我自己还可以过把祖师公公的瘾了。”

众女并未在意，只是嬉笑起来，可心思玲珑的无瑕却顿时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喜又重新闪烁在她的中，脸也亮了起来。说笑间，爹娘和六位师娘联袂而来。众女顿时忙起来，端茶倒，斟酒布菜，极是恭敬孝顺，老爹老妈这些日早被我熏陶来，六位师娘更是成的人，自是不偏不倚，只是因为宝亭新嫁过来，又是正妻，才多关一些。

“也没什么大事，开了，有些事情要和佃们商议。”墨夫人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可我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我目光转向无瑕，笑：“若不是无瑕她怀着，倒是个绝佳人选呢！”从前剑派一年只不过有几百两银的收，却支撑了一大摊人，无瑕绝对是个理财的好手。

六娘沉：“松江虽然下不比苏杭扬州繁华，可它是个通商岸，日后必得发展，不仅下织造有利可图，就是秦楼在松江也能立足赚钱。大，小妹有个想法，沈园和秦楼共同资来组建松江织造和秦楼松江分号，互为奥援，如何？”

“动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师娘本不该打搅你的，可我们明天就要回扬州了。”墨夫人颇有些依依不舍。我一怔：“莫非扬州那边了什么事儿不成？”

我这才放下心来，笑：“我早说过了嘛，田租几乎占了沈园收的九成，结果咱们上看老天的脸，下看佃的脸，也忒辛苦了。”

“师娘，宝亭还要替我岳父照宝大祥的苏州号，恐怕分乏术，再说，她也不明白织造这一行，不若找个明白人打理此事，再派个自家人理财务便是。”

一席酒吃的开开心心，酒足饭饱之后，大师娘墨夫人和六娘给我和萧潇使了个，萧潇便招呼玲珑、武舞、解雨陪着我爹娘和其他几位师娘一起喝茶聊天，我则带着宝亭、无瑕和墨夫人和六娘上了二楼。

而五位师娘补贴娘家、设立义庄每年也都要十几二十几万两银，田租实是扬州沈园的立命之本。

墨夫人喜：“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怕累着了妹妹…”六娘微微一笑：“大若是恤我，脆就搬到苏州来吧！”墨夫人说已经住惯了沈园，不想再挪动地方了。说话间，她脸上虽然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可眸却是一黯。

“萧和解妹妹心灵手巧，贱妾看着都羡慕呢！”宝亭乖巧地赞，我接过话笑：“她俩还是无瑕的徒弟呢，宝亭你想学的话，就好好跟她学吧！要不，无瑕岂不成了你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