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妹妹则咬着嘴憋了半天，突然：“怕是李嬷嬷不答应哩！”“她敢？！”蒋迟和蒋逵异同声地，哥俩对视一，不由放声大笑，蒋逵笑声尤亮。蒋迟却一下收住了笑容，转可怜兮兮地问我：“别情，你带银了吗？”

“举人老爷很了不起吗？”蒋逵听自己包下的女人称赞起别的男人来了，自然有些不快，沉着脸：“京城里连士都一抓一大把的，举人算个呀！”

“我倒是想不简单来着，可女孩那两天正好很麻烦，我只好简单。”姑娘们都羞啐了我一，我心下好笑──师傅说，好婊都是好戏，当真是至理名言！为了不让蒋逵这样问东问西的，他边可是有个练家的线人，我便问：“这位赢得了人芳心的练公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下众人都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小丫竟是想用激将法激蒋迟替她妹赎，只是毕竟年纪小、行浅，又太心急，以致着了相。众女有些忐忑不安，而我和蒋逵却微笑不语，蒋迟久经阵，打发这小妮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就好！”蒋迟一手一个将妹俩拉起来，看看，又看看妹妹，那神虽说是喜居多，可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夫妻间的秘事，于是就把看得双颊生粉，低眉垂睑，羞无那，那模样不像秦淮河上的名，倒像要阁的女儿。

为何他对此绝不提？就知耍小聪明，这下好了，一个原本可能会有大用的线人材料就这么废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轻描淡写地，随后又补了一句：“早知她落得这么漂亮，当初我就该把她赎回家金屋藏才是！”众人嬉笑起来，蒋逵果然如我所料追问：“真的就弹弹琴那么简单？”

“带是带了，可我不知够不够，应天毕竟不是苏州。”我转问喜儿：“大，打个比方，如果我想赎俞姑娘的话，赎银是多少？”光祖闻言，微微一震，目光刷地转过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似乎是想明白我话里的用意。

“你想嫁，那你想不想嫁啊？”蒋迟被人搔到了，便有些意气风发，笑眯眯地逗起了小妮。

谢真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语告饶，蒋逵这才脸放晴。蒋迟看了我一，忍不住笑了起来。蒋逵被他笑得有些摸不着脑，不由问：“大哥，你笑什么，难我说错了吗？”

“你们妹听着，爷说话算数，一是一，二是二，绝不会反悔的。只不过，爷家累世簪缨，家法森严，你们若是觉得可能会捱不住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是大人的小舅。”“哦？莫非…他是靠大人才抱得人归的？”我故意。明玉已经告诉我了，练诚的是如宝的小妾，显然就像隐湖一样，练家也学会了用最古老但最有效的方式默默扩大着自己的实力。

看姑娘们都竖起了耳朵，显然，想糊过去怕是不可能了，而一旦引起她们的好奇心，事情没准儿更难收拾。“明玉啊！两年前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听说我会弹琴，就跟我学了一天。”

韩霓瞥了妹妹一，旋即定地：“我们妹愿意一辈服侍老爷，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

但练家选中如宝，自然有练家的理，或许，我今晚得罪了一个本不应该现在就得罪的人。

“没错、没错。”蒋迟上挨了我一脚，忙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说起来，税课司大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别情的品秩可是比他了七八级哪！”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瞥了光祖一，他正站在主舱和厨房的连接，有些心情不定地望着正在厨房里素手调羹的俞淼。

蒋迟话音未落，又惊又喜的韩霓已经快步从厨房里走了来，袅袅跪在了蒋迟面前。韩裳见状，也忙从蒋迟膝上下，和跪在了一。

“练公凭得可是自己的本事，听说他是位举人老爷，还是什么税课司的大使呢！”谢真。比起林淮、韩家妹来，谢真和明玉的关系显然更亲近，知的事情也更多。说来若不是随蒋逵同来的那个陈叔摆平了谢真的嬷嬷，谢真怕是还留不下来哪！

“我才不嫁呢！你又不是真心要娶。”韩裳的决绝却勾起了蒋迟的：“吓，你这丫，我还真就娶定了！”韩裳张着大睛，半晌才：“那也不成！嫁给你，我就再也见不着了。”

不料蒋迟沉了片刻，却突然对喜儿：“霓裳舫不就在附近吗？麻烦大差人把嬷嬷请来，我有要事相商。”众人全都愣住了，就连韩裳都一下傻了，直到厨房传来“当”的一声脆响，主舱里的人才似活了过来。蒋逵脱喊：“大哥，你别…”蒋迟一挥手：“老四，你忘了吧！我可是从丛里打着儿来的，这事儿我心里有数。韩裳，叫你来。”

“说了，你怕是比王大人官还大呢！又那么厉害，嫁给你怕是要享一辈福哩！”坐在蒋迟膝上的韩裳笑。她不过十三岁，还透着孩气，跟她说的私房话，却被她当众说了来，好在韩霓正在厨房里忙活，不然当真要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