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第三十八回 博陵崔氏洗耻明冤 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se凄凉，人间准有鼠拖chang；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yang。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三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狼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dao：“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狼子dao：“愿闻。”

老者便对着夫人dao：“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三，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dao：“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dao：“妾shen自幼颇识几字，cu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肚从母兄弟也。元肚窃见，心甚喜之，便多方谋我，我守jian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肚，han怒便作《会真记》，有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黛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wu，以相拒绝。呜呼！时崔氏不yu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于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上成亲一段，置行甫于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han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狼子dao：“闻夫人之言，dong明肺腑，此真千载不白之冤，不肖当为明之，但不知后土之韦郎，dong宾之牡丹，信有之乎？”

夫人dao：“后土隐讽目天，牡丹渔堆狼言，彼曰神仙，岂有此习乎。”

狼子dao：“敬闻命。”

行甫dao：“先生名登仙府，屡有奇缘。先生当为状tou，不无折损，但可至chushen。今为拙荆剖明心事，当令君，世世爵禄无穷。”

言讫，茶三献，狼子告别。

夫人dao：“本当款留先生，但yinyangju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谨有玉凤簪一枝，聊以见意。”

狼子接过视之，约有尺馀，即便拜受相别。

至桥回硕庄院，条隐不见。狼子惊讶不已，自觉香气满衣，走回舟中。

文妃dao：“你哪里是来，四路没有蹂迹chu1。”

狼子把遇莺莺的事，与莺莺的言语，述了一回。拿这凤tou簪递与文妃看了。文妃亦自惊讶，当下月已坠西，即叫众人开船望淮西进发。

不一日到了濠州，铁木朵鲁与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到家中，分宾主坐定。

当日大备筵席，铁木朵鲁举酒dao：“谨告贤弟婶，不肖yu弃家入山，持以家业与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若何？”

文妃dao：“只凭尊意裁chu1，妾妇人耳，不敢知。”

铁木朵鲁dao：“可谓贤良极矣。”

便着安哥在文妃肩下与狼子行夫妇礼。狼子推让再三，方始应允。

当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dao：“以先为正，妾乃后进，愿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dao：“此尊嫂也，当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为夫妇，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况夫人为贵人，妾寒微卑陋，宜居次。”

两个推让不决，铁木朵鲁dao：“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称便了。”

当下写chu年庚，却是安哥为姊，文妃居右，其馀侍妾分列两旁，众人抬chu两箱，俱是账目；又二箱俱是金银、宝玉、珍珠、琥珀、应有古qi。账目jiao付毕，左右进酒。酒酣，狼子把过一杯，司农饮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觉泪下如雨，拜dao：“司农，你竟放我去也。”

司农dao：“非不yu与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服侍吾弟，日后决然大贵，切勿悬想吾也。”

言讫，饮了这杯，安哥泪如涌泉，左右亦皆饮过。文妃次后也把一杯，司农即饮离席。tou带dao巾，shen穿皇衣，腰束黄绦，足踏布履，骑着一匹奔云ma，长揖而别，飞奔西去，莫知所之。

狼子、安哥、侍妾无不liu泪沾巾，当下有几个着娘，俱来劝止，收了筵席。众院子俱来参见狼子，一一吩咐。不隔几日，狼子将家资尽数收拾，回原家不题。

正是：

惆帐溪tou从此别，碧山明月照苍苍。

毕竟三人又是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