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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邬合苦联势利友1(6/10)

自大向宦萼举手道:“素常闻得公子的财势怕人,【看他开口头一句便是财字。】不敢轻易来亲近。虽然渴想,要会无由。今有邬哥的这条门路引进,才来奉拜。”

因叫家人在护书中取出个没字的红单帖,双手拿着,打了一恭,亲自递与宦萼,道:“本要写几个字的,一来不知该怎样称呼,二来我要烦人去写,恐公子也要烦人去看,故此不曾写得。公子留着改日拜人也好。”

【只闻古有没字碑,不意今有没字拜帖,又可以长一番见识。贾文物之拜帖已奇,童自大之拜帖更奇。此一日内见了许多奇处,令人乐极。】宦萼道:“我们既然要做相与,何必还行此客套?尊帖仍请收回罢。”

童自大道:“当真么?既如此说,小弟竟遵命了。”

就递与家人,道:“收好了,又省两文钱。”

宦萼道:“弟常听得老邬说,童兄府上在京城中算第一殷实之家,故此奉约了来。大家同结个社,朝夕相聚顽耍顽耍之意。今承不弃,感甚感甚。”

童自大道:“岂敢岂敢。”

因指着贾文物问邬合道:“此位兄可是有杆子的那大门楼内三个金字有钱的贾进士兄么?”

【他见邬合时开口便是钱,乍会宦萼开口便是财字,此问贾文物又是钱,非钱字再不开口。古时和峤人谓之钱癖,童自大或是其后身耶?】邬合道:“正是当今驰名,天下第一的才子。”

童自大因拱手道:“久想。”

忽笑道:“我前日看戏,唱贾至诚嫖院。他见那婊子,说了句歇后语,正合我今日见贾兄。他说十八个铜钱放两处,久闻又久闻。”

贾文物道:“此位童兄尊姓得非童子六七人之童?夫人自称曰小童之童乎?”

邬合答道:“正是有名的百万童老爷。”

贾文物道:“富矣哉,富矣哉!既富矣又何加焉?”

童自大道:“小弟这富翁老爷也不是容易做的呢。富翁是日夜盘算出来的,老爷是大块银子买来的,【富翁是日夜盘算出来的,是自然之理。老爷是大块银子买来的,虽然体面,但臭味难闻。】兄不要看轻了。比不得你二位公子,进士是不费本钱的。”

【贾文物当道:“我费的本钱更大。”

】贾文物道:“富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若果诚然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事吾亦为之,但恐为富则不仁矣。”

说毕,即欲起身作别。宦萼道:“承二兄光降,岂有空坐之理?备有便饭,奉屈稍坐。”

贾文物道:“饮食之人则父母国人皆贱之矣,小弟决不敢再拜而受。”

童自大道:“小弟是极托实的,还不曾吃饭来的。既承公子留饭,何不扰他一碗,家里也可以省些柴米。弟生平自知有两件好处,一留就坐,一请便住,从不叫主人难心。【虽不足为好处,然较之装腔作势可厌之物稍强耳。】贾兄不可装假。”

贾文物仰天道:“呜呼!我不意子学古之道而以哺啜也,宁不惧其为士者笑之。”

童自大道:“我好意替主人留你,不听就罢,何必咬文嚼字。兄要去只管请行,我可是不去的。”

宦萼道:“还是童兄托契,兄不可固执。”

邬合又在傍苦留,他才肯坐下,笑道:“童也欲,焉得刚?”

因四顾屋宇宏敞,叹道:“山栉藻棁,何如其居也邦君树塞门?官府亦树塞门,可见宦公子之位不为小矣,焉得俭?”

抬头看见“不足堂”

三个字,点头咨嗟道:“美哉此堂名也。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此之谓也。”

看见董其昌画的一轴山水大画悬在中间,赞道:“此非思白玄宰其昌大宗伯董老先生之作者乎?此山乃譬如为山之山,登东山而小鲁之山,登泰山而小天下之山也。此水乃沟浍皆盈之积水也,泛滥天下之洪水也,原泉混混,不舍昼夜之长水也,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贤者而后乐此,不贤者虽有此不乐也。”

童自大对邬合皱着,道:“我也去罢,是还坐坐呢?”

【自去自留,妙极。】宦萼道:“兄方才还劝贾兄,如何此时也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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