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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狂且乘狂兴忆gao官1(7/10)

们好弟兄,有官同做,有马同骑,自然该同心才是。贤弟怎么又有别意?”

贾文物道:“小弟已是发甲之人矣,后来倘有侥幸鼎甲之时焉,岂不荣耀而之乎也哉?”

童自大道:“哥,这算计果然好。我明日也像哥买个举人进士做,好升鼎甲,状而元之,燥其皮也,大约也与那甚么司徒差不多了。”

贾文物道:“贤弟之言谬矣哉!举人进士乃博学而成名者,岂能沽之哉所得也?”

童自大笑道:“哥,我们好弟兄,你还瞒我?你那年中举,多少人还打榜哭庙,又打到那个官儿门口去了。我也跟了去看来。那官儿恼了叫拿人,我穿着一双红鞋,人把我当做秀才,几乎把我捉了去。亏傍边有人认得我,说这是童百万,一个字也不认得的大白丁,你拿他做甚么?才放了我跑了回家。我道我怎么记得这样清?我因着了慌跑急了,掉了一只鞋。到了家里,奶奶疑我在外边做甚么偷甚么的坏事,被人撵急了才掉了鞋,要拿棒棰打我的踝子骨。是我再三哀求才分辩清了,饶了打,还骂了好几日呢。是我亲眼见的事,如何哄得我?哥,你当日买这举人也费了几个钱。要是价钱贱,今年倒是科举年,要有卖的,你是老在行,总成替我买一个。我兄弟体面起来,也替哥争些光。”

邬合道:“童老爷听错了。那一年有个姓贾家的举人说是买的,非贾老爷也。以贾老爷之大才,取状元如拾芥,何况举人进士?人之打榜哭庙,并非为贾老爷而起也。”

贾文物笑道:“有是哉,童之迂也。即有如杞梁之妻善哭其夫之哭,非因我也,为二三子也。”

宦萼道:“你们大家不要争,真也是进士,假也是进士,【二语妙极。】争破了网巾边儿没得戴。我们闲话休题,且归正传。古时不知是那个说一句话好,他说:‘无红裙,俗了人。’像这酒席间,须得个名妓顽笑顽笑,才可以醒脾。不然拿着酒,像灌老鼠洞似的一味蛮呷,总没一点兴趣。”

因向邬合道:“只有那‘肉夹剪’夏锦儿还好,我摸他身上,有几个杨梅豆儿,不敢惹他。”

童自大道:“哥,怎么叫作‘肉夹剪’?”

宦萼笑道:“他的那件东西紧就得有趣,又会收锁,故此人起他这个混名。”

童自大道:“我也没有多见妇人的这件家伙,我觉得烂松得像个皮口袋一般,怎得有这样紧东西?不怕他夹成两截子么?”

宦萼笑道:“是这么说,那里就紧得这样利害?”

因听见他说话有因,问他一句道:“你遇见那个妇人的家伙像皮口袋一般?”

童自大生平只见过他尊夫人那肥牝,一时无心说出,笑道:“我是这样猜,不要管他。”

大家都笑了。邬合道:“江西来的姓严的那妇人生得还好,大老爷只顽过一次,怎么再不会他了?”

宦萼道:“那老婆的根子大着呢,他是当年嘉靖明阁老严嵩的儿子严世蕃的孙女儿。【此二妓,前姚泽民所嫖者。先以为不过随手诌出二名耳,此处又还照应到。作者好记性,看书者想已忘了矣。更有妙者,借此又将严氏父子罗龙文一辱,所谓笔剑诛奸者耳。】他汉子姓罗,是罗龙文的孙子。因家道穷了才出来接客,在家乡怕人笑话才到这里来的。他好是好,有个血崩的病,时常要发。我有些嫌他,故此就撂开了。除了这两个,别的都看不上眼。”

问家人道:“你们可知道近来可有甚么出名的婊子么?”

一个家人叫做多嗣,【宦家之仆无有不多事者。】说道:“外边这些婊子并没有听见一个出色的,那里入得众位老爷的眼?倒有一个瞎姑叫做钱贵,生得十分标致,又有才学,近日合城闻名。同他相与的都是公子财主,些把差的人【真正江南口声。】也到不得他家。但他从来不肯出门,或者众位老爷到他家去顽顽,他家中也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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