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的人,知道是谁?灯市中妇人失鞋者,十有五六人。人知有此,而年年有人去,是这一种风俗,他本家的男子也不能禁。
单于学最恨这一种脱鞋的恶少,他想了一个妙谑。到了灯节,他自己扮做女装,做一只假脚,微露轿帘之外,却用钉子钉住,绣裙掩覆。他盘膝坐在轿上,手中拿着二尺余长的粗锥子,磨得极尖极利。他眼睁睁看着那鞋,叫轿夫抬着在市上来回走。但有人伸手来捏脚,便是那一锥。那人被戳,又不敢做声,只好忍疼避去。如此数日,那轿柜的板上,血竟污满,结得大厚。你道他这戏谑有趣不有趣?利害不利害?
更有妙者,每逢端阳,秦淮河灯船龙舟不计其数,那两岸河房内,人俱租尽,不消说得。而在河里坐船游顽者也便如蚁。那来游的妇女小户人家,如何来得起?自然都是大家闺秀。船上虽然四面垂着帘子。日光射照,通通大亮,虽有如无。也有一种轻薄子弟,虽不敢以船傍船来赏鉴。把他船在这船的左右前后,总追随着游荡。单于学也做妇人装束,坐在船上,吩咐船家专在热闹处游,引得这些少年把船都不离他。到了上午,他叫把船泊住在文庙前月牙池内,众少年的船也都远远的围绕着。他忽然叫卷起帘子,把裤脚裸至膝上,伸出两只大脚,在河内濯足。那些少年见了,无不含愧好笑,忙忙都开船避去。【单于学之戏谑,一是处无赖恶少,一是辱轻薄少年,较铁化之尖刻强多矣。】他腰中有一根惊人之具,长约七寸有余,又粗又壮。他恃了这根孽具,且又有一个动人的好脸,就专在妇女上做工夫。家有一妻三妾二婢,竟犹不足,尚在外边寻猎野食。他每常无事站在大门口闲望,见水氏常常在街上来往。年纪虽非少艾,却丰韵颇佳,眉目中大有骚致。他就高兴起来,道:“这老婆,看他这个样子,睡情定有可龋古人说,半老佳人可共。何不想法儿弄他一下,自有别趣。”
尚恐他面目虽骚,或者心中贞静。倘一时下手不从,岂不弄出事来?近日风闻得他同杨大私通,被众轿夫讹上朋淫,笑道:“这样的妇人,弄之尚有何患?”
遂想了一个主意,每日在门口等他。
一日,见水氏远远走来。忙叫一个小厮,附耳吩咐了几句,他便跑了进去。水氏要往杨大家去,定在他门口过。只见一个小厮叫道:“卜奶奶,你来得正好,我才要请你去呢。”
水氏便走到跟前,问道:“你家姓甚么?请我做甚么事?”
那小厮道:“我家爷姓单于。”
低声道:“爷跟前的一位姨娘要生产了,养不下来,叫我去请你,快些进去罢。”
水氏便同他进来,那小厮引到了书房门口,水氏道:“你家姨娘怎不在上房,在书房里?”
那小厮道:“我家奶奶利害得很,爷偷娶在这里的。我不好进去,你老人家请进去罢。”
水氏信以为实,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见一个少妇坐在床沿上,两手捂着肚子,道:“快些来,我已生下个孩子的头来了,只身子不下来,你快救我一救。”
水氏道:“哎呀,你这么个大人家,怎也不叫个人来搂搂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长。”
一面说着,忙脱了上盖,解去裙子,把两只袖子卷了卷。伸手到胯中一摸,不见孩子的头,却摸着一个小和尚的光脑袋,挺硬的竖着。水氏攥在手中,觉比张三、李四的还长大些,是生平未见的奇物,笑得了不得。攥住说道:“原来是耍我,我把这孩子拉出来才罢。”
攥着往外扯。单于学见他毫无羞怒之意,知他是爱上了,便两手将他拉了上床。【拉上床,妙。单于学身小,水氏胖大,抱他不动,故用拉也。】解带脱裤。他并不拒,任凭脱下。单于学便伏上身,一连几捣,全全入去。水氏觉得内中之乐无穷,真尝所未尝之乐,一下戳在一个痒痒酥酥的去处,大有妙境。耸身上迎,正在高兴,只见单于学抽了不到十数下,早已告竣。水氏一把扳住他屁股,道:“哎呀,歇不得,我的祖宗,你这一歇,我就要死了。快些挣着再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