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Trigger再现

“是钢笔。”连景云从急诊室门口走过来，手里抱着几瓶矿泉水“很少有人会相信影视剧里的桥段，所以这是今天份的冷知识——钢笔能杀人，不需要特制，质量稍好一些的金属钢笔就够了，可以演chu电影里的飙血画面，只要你戳对位置——还有，当然，多练习几次。”

祈年玉、沈钦和刘瑕在走廊的yin影里坐成一排，沈钦又dai上了兜帽，双手抱住膝盖，形成一个自我满足的圆，祈年玉的脸se也怏怏的，刘瑕嗯了一声“他应该没生命危险吧？”

“得看今晚，”连景云han了一支烟，递给祈年玉，祈年玉摆手不要，他qiangsai过去“失血过多，就看血压能不能稳住了，能稳住应该还行。不排除有后遗症——不过，能活下来已经够幸运了，很少有人划伤大动脉以后还能活下来的。”

他顿了下，给祈年玉点上火，又观察刘瑕的脸se——这时候，私人gan情已完全退居二线，他谈论案情的样子和父亲很像。“虽然高洪杰的反应很激烈，但讽刺的是…他的自残举动，其实更坐实了他的嫌疑。”

话是对祈年玉说的，小年轻扭了一下，抓过烟狠狠xi一口。

“我觉得…他是无辜的。”

“证据呢？”连景云说“你不能因为嫌疑人闹自杀了就开始同情他，高洪杰很可能是因为证据十足，已经无法辩驳，走投无路之下zuo了不理智的决定，不能拿正常人的逻辑去衡量杀人犯，如果他们正常那就不会杀人了。”

祈年玉垂着脸，倔qiang地摇摇tou“我觉得他没撒谎，不是他干的…”

他求助地看刘瑕“刘姐，你说呢？”

“从逻辑上说，我赞成景云，确实，高洪杰能这么准确地用钢笔尖戳进动脉，这一点很可疑。”刘瑕一直在绕tou发“没有经过相应的训练和练习，别说用钢笔尖了，就是用，一个人都很难划破自己的脖子或者是他人的脖子，脖子是脆弱bu位，而且很纤细，除非受过专业的杀人训练，一般的打斗很少有人会对脖子产生什么想法，大bu分人会瞄准躯干，尤其是下意识地会瞄准肚子、背，因为那里距离心脏很远，如果高洪杰下意识瞄准的是自己的xiong口，也许都会更合理，他想要自残甚至是自杀，手里有锐wu，在一般人心里，心脏被刺也约等于死亡。他不太会去考虑笔尖能不能刺到心脏的问题，当然也不会知dao，心脏被刺的危险度还在颈动脉被刺之下的事实。”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受到父亲死法的刺激和暗示，情绪上tou时本能的模仿，但这并不能解释他怎么只一下就划破颈动脉，动作liu畅娴熟，就像是排练过多次，而且对于划破的后果非常的肯定——如果不是医学专业的话，第一下戳刺有很大可能戳到xiong锁ru突肌，你是警校毕业的，你能第一下就摸到颈动脉吗？”

祈年玉摸了一下，摇摇tou，他的脸se稍微缓和了些，但仍很黯淡“可…”

“但，从我的专业知识来说，我也赞成你。”刘瑕话锋一转，看向连景云“我看了审讯录像…高洪杰没有说谎，我能判断得chu来，他说自己没有杀人时，并不是在说谎。”

连景云抿抿嘴，没有反驳，他静静地说“我知dao，我也有类似的gan觉，我不觉得他在说谎，但…证据高于直觉，目前来说，所有证据都对他极为不利，这是事实。”

祈年玉狠狠闷了一口烟“我觉得他也知dao…他也知dao自己洗不清了，所以才会…”

几个人都没再说话，太yang洒在不远chu1，人声、救护车警报声来来回回，像是一首不安的背景音乐，过了一会，祈年玉沉闷地吐了口气。

“这案子会怎么结尾？”他似是自问，又似是在问连景云…甚至是刘瑕“我的chu1分肯定是逃不掉的，这倒没什么…他呢…会定罪吗？间接证据是都有了…”

“很难说，”连景云的语气也低沉，但要比祈年玉稳定些“人死了也就谈不上定罪了，活下来的话，也逃不过审讯的。除非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的话，现有的证据，够他喝一壶的了。”

祈年玉肩膀更沉，连景云看在yan里，顿了一下“年玉，我知dao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这都是事实，而且审讯也都是那样的，你没zuo错什么，别想太多，都能理解的。”

也不知这句话chu2了祈年玉的哪genjin，他动弹了下，有些不服气地说dao“师兄你又没当过警察，能一样吗？要负责的人又不是你…”刘瑕的眉立刻就皱起来了“祁警官——”

祈年玉回过神，一捂嘴，满脸都是懊悔，讷讷的说不chu话“对…对不起，师兄…我…瞧我这臭嘴——”

连景云yan里，失落、无奈和伤痛都只是一闪即逝，他笑笑，用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