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章 胡旋舞 第二节 草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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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的百姓纷纷涌到街dao上看何贵妃娘娘的hua车一路行到了颜亲王府门口。独孤世家原本是先皇所赐伏龙镇，也算是半个贵族，所以我与独孤冷自然留在府中迎接何贵妃。她年长我几岁，却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yan若晨星。

这位何贵妃似乎不怎么喜huan谄媚的祝王妃。她见了何老爷就哭，这样父女重逢的画面也的确gan人。我们外人不便在场就匆匆的退了下去。惜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装作不知，任凭这个小丫鬟zuo戏。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惜儿jiao嗔的问“小姐今天一直闷声不吭，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惜儿，不如我们去锦红院看舞姬们练舞吧。原本有个叫梅香的舞姬，我印象最shen刻。她的gong廷舞tiao的最mei。”我借势就要向锦红院的方向去，却被惜儿jin张的拦住说：“小姐，那个梅香前几日偷了府里的东西跑了。”

“哦？那府里有没有派人去追？”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王妃说就算了，由她去了。”

“是这样。”

“小姐你先回小院，我去厨房炖些燕窝给你吃。”

“好的。”

惜儿故意把话绕了过去，因为知dao了实情，所以也没多纠缠。我shen为客人，在没有证据之前是万万不可能问罪与王妃的。我匆匆的chu了府去找沈素心，这斜yang已经漫过了天边的云彩，四周也悄悄的暗下来。yan看城里四chu1燃起了灯火，在酒楼也听到贤人雅士和市井小民都在讨论何贵妃省亲。在我和沈素心的邻桌，侃侃而谈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的书生，他说：“刚刚我来时路过颜亲王府，那真是守卫得里三层外三层，怕是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只听到府内歌舞升平，若能进府去见识一下，那就等于到了皇gong了。”

另一个跟着叹了口气dao：“我表弟在府里当差，听他说城里最有名的伢婆找了个西域的舞姬来，那舞姬简直就mei得不可方wu啊。”男人一听到mei女，那yan睛定是放光的，所闲聊的话题也由王府设宴转移到舞姬shen上。若不是我亲yan见过，怕也是不相信这传言。传言都是口she2相传，其间都会添油加醋装裱，传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

我径自仰tou吃了杯水酒，却被沈素心嘲笑：“这本是别人的事，你为何要借酒浇愁呢？”

“你刚才说，锦绣鸳鸯坊中在独孤家布庄买的绢料少了一半，却在账房没有搜到订单，也没有找到另一半绢料？”

“那还能有假。以我的推断，映chun姑娘先是接了神秘人的订单去买了zuo屏风用的绢料，接着zuo好了屏风以后就让那神秘人取走，一手jiao钱，一手jiao货，没有留底。想必这个人zuo屏风定是见不得人之用。”

我笑着点点tou：“你说的很对。那晚我夜探锦绣鸳鸯坊，在房ding上揭瓦，看到的正是祝王妃。映chun姑娘绣的正是蓝莲hua，是不是绣屏，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这样就可以有一个大胆的推断。假如祝王妃去zuo的是蓝莲hua绣屏，她的目的是什么？府中已经有一个蓝莲hua绣屏，而且是何贵妃的喜huan的东西。像祝王妃这么聪明的女人，万万不会在这个节骨yan上zuo这等蠢事。”

沈素心迎合着说：“这么zuo确实很不合理。”

“只要我们换个假设。假如祝王妃已经知dao蓝莲hua绣屏要丢失，an照映chun姑娘去独孤山庄订绢料的时间正是蓝莲hua绣屏抬到王府去的前一天。祝王妃知dao绣屏要丢失，所以在看到蓝莲hua绣屏的时候便让人把图案临摹下来，然后jiao给映chun姑娘。映chun姑娘自从买了绢料以后的几天，an照账房的记载，她并没有接其他的单。若是日夜赶工，在她死的那晚，应该是祝王妃去收货的时候。待祝王妃收到货后，便杀人灭口。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luan说话。”

“可是这么以来，确实很合理，但是却又更不合理了。比如，那个原来的蓝莲hua绣屏去哪里了？祝王妃绣的蓝莲hua绣屏又去了哪里？”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的猫腻到底藏在哪里。怕是这日子越长，离答案也就越近，那么这绝对不是终点，而是只是一个开tou。”

沈素心晃了晃酒壶说：“没酒了，算了，省得我们越喝越清醒。如烟，你太悲观了，这不太像你了。是不是最近和七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是老样子？”我苦笑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也算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说不定，我可以给你chuchu主意。这男女之事，大多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们大概也快走到tou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冷与我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然对他倾心，但是一厢情愿的婚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假如我不爱他也就算了，只是我爱上了他，他却不爱我。这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么一说我险些又要掉下泪来。许多事情都是说着简单，若真到了分别之时，我必须要下狠心才能离开他。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只是，却得不到他的爱情。倘若他爱上了别的女子纳为妾室，我要情何以堪。

见我沉默不语，沈素心水灵的眸子里都是笑意。我有些哀怨的看着她，却看得她笑chu声：“我说如烟哪，好歹你也是一个冰雪聪明之人。怎么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就犯糊涂。你瞧瞧七少爷那样的男子与你成亲一年半，无论明里暗里都对你呵护备至。他见过这么多的女子，却也没哪一个能入得他的yan。假如你不放心，不如亲自去问一遍，省得在这里luan猜疑。”

“你说的也是不无dao理。”我点点tou说“只是这zhong事我怎么开得口？”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沈素心气得直跺脚“也罢了，就等着七少爷自己来跟你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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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到shen夜才进府，却见独孤冷在车晚湖的凉亭中等我。淡淡的夜se中，只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