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连吐息都不自然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端着饭菜进来的婢女“呀”了一声,他俩赶紧退开,脸上各自浮现些许困窘,活似偷情被逮着的男女。
“那个…饭菜冷了,我再回头去热热,少爷夫人继续、继续啊,当我没来过…”这丫头机伶,相当机伶,一转眼就不见人影,简直机伶得…让房内两人羞愧无言。
“…我先回房了。”孟心芽低垂着头,走几步,迟疑地顿住,将衣袍递还,低不可闻地咕哝两句,走出书房。
陆君遥目送她离去的身影,反复低回她留下的那句话。
“穿着,你身子骨不好,会受寒。”
事实上,已经受寒了,今晚已略感不适,她是否,也留意到了?
他敛眉凝思。妻子或许比他以为的,还要再多关心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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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返家已月余。
这段时间,足够他了解许多事情,知道孟心芽将陆家产业管理得有声有色,不逊于爹尚未离世时,也将儿女教养得极好,甚至是府里也打点得井然有序。
他不得不暗自佩服,这样的芽儿,可惜了生就女儿身,否则,要在男人的天下闯出一番光景,又岂是难事。
也难怪,她会给人作风强势的错误认知,但他看到的,却是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在处理事情时才能果决明快。私底下,她其实没有想过要以气势压过夫君。
他懂得的。
除了坚持掌理家业之外,他说的每一句话,她从来不曾否决过。
他说,希望她可以将心事与他分享,她就固定在每日归来时,将今天做了什么、发生些什么事,清楚交代一遍。
温馨的互动?没有。
暖暖的关怀?没有。
包别提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夫妻间该有的拥抱、倚偎、相契相知什么的…基本上,他发现她从不对任何人说出心底的感觉。
原本该是极贴心的一件事,让她做来,一板一眼,简直像例行公事似的,完全谨遵他的“吩咐”
于是一个月来,他们之间最大的进展,就是“报告”一日行程。
他内心的挫败更深了。
他家的芽儿,有点不解风情呢,要想指望她成为知情识趣的女子…唉!怕是难了。
包让他叹气的是,孩子们对他,仍是极度生分。
芽儿要他们喊爹,他们会听,但也仅止于此了,他们注视着他的眼眸里,隔了一层藩篱,防备而疏离。
实在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孩子出生至今,他不曾抱过,不曾付出一丁点为人父的关爱,又怎能指望他们视之如父地敬他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