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间,待会儿我出去后,你要把门窗都锁好,有事的话叫我一声。”菊生含含糊糊地说完,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掉头走了出去。嘉琪依他所言的将门锁上,将床上的床罩拉开,露出里面褐色的毛毯和浅蓝色绣花枕中,懒洋洋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窝间,她发出了声舒适的叹息。
盯着天花板上那些彩绘出来的天使和独角兽图案,嘉琪不由得猜测这间卧房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千金大小姐。这样豪华奢多的环境,是她这种连小康都谈不上的人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这世间为可会有这么多的不公平呢?
闭上眼睛,首先浮上眼前的就是终日在醉酒和殴妻之间轮回的父亲;还有被经济压力给压得全然没有尊严,只是卑贱的沦为钱奴的母亲;以及那个只会无度需索,怨天尤人眼高于顶的哥哥。有时,她很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难道真的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生为贫家子弟,是不是就注定了一辈子要汲汲营营受钱的驱使?
将头埋在散发出茉莉香味的枕头里,嘉琪以哀伤的瞪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双手,她甚至为了钱而动刀杀人…天!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更加陌生。有谁能告诉我,今后我将何去何从?
那个男人死了吗?有没有人报警?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等着要捉我?各种揣测一一从心底涌上来,嘉琪害怕得用毯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仿佛这样就可以使自己有更多的勇气。以往这招都是很有效的,但今晚却使她备觉孤寂。泪水忍不住连连地滚落,再也无法停歇。
多企望有个人、有个家可以倚靠,天知道我多羡慕别人一家人和乐的景象,多少次我也想愉悦的亲近家人,但每当面对他们那副只要钱的嘴脸时,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泡汤,尤其面对妈妈的尖刻言语,原有的期待更是跌入谷底。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真正接纳我,给我真正平静温暖而非伤害的家,我想要有个家…
怀着悲伤的心情,嘉琪带着满脸泪痕沉沉睡去。
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令菊生有些不安,他斜倚在床头的枕头堆之间,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大哥所说的话在他记忆中发酵、沉淀,十足使他感到毛骨悚然。
说起来还真该怪姐姐竹影,因为他的年纪跟哥哥们差距较大,所以自幼他都习惯跟在姐姐背后团团转。而有着心律不整毛病的竹影,最大的嗜好就是看鬼故事,举凡小说、漫画、录影带,越恐怖越好。而她大小姐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时的标准反应,便是抡起身旁的抱枕,尖叫着闭上眼睛乱扔,通常这时候的菊生大都因闪躲不及而频频中弹,长久看这些东西的结果,使他一提到那个“鬼”字,脑海里马上反射出那些可怕的画面…
大哥说这里有奇怪的现象,嗯,嘉琪都已经睡了个多钟头,要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啊炳,八成是那个好心的女鬼今天放假,唉,明天再看看好了。
那个流氓应该不会死吧?只是刺那么轻轻的一下…不过血倒是流得挺多的,该问问二哥!
说起来真是好险,若不是他天天这样起早赶晚的跟踪她,那些流氓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一个多星期来的追踪,菊生现在已经可以很清楚地拼凑出她一天的生活轨迹,如同工蜂般的忙碌,嘉琪像个陀螺般的周旋在各个不同的场合之间,迅速地融入工作中,就像变色龙般的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