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德身为太医官,虽然职位不低,但遇到朔王看重的乳母,仍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朔王乃是当今皇上的七弟,精明能干,在朝中占有举足轻重之位。
“多谢张大人。”刘夫人浅笑还礼。
爆中礼节繁多,却又不可或缺。
“刘夫人,下官听说您前段日子患了塞脉之症。依下官现在所见,夫人气色温润,恢复得真是极好哪!”张行德老眼微瞇,口中继续溢美之词。
刘夫人笑着点点头“是啊,张太医所言不错。”
“这也难怪,有前太医越大人在王府中为夫人医治,夫人想不痊愈恐怕也不行吶!”张行德似是随口一句,说得顺畅非常。
“张太医说得是,不过越大人的医术虽然不错,这回能够保住性命,倒全是靠了我们王爷福德绵长。”刘夫人忽的心中一动,若有所感,面上神色不变,言语间却开始谨慎了起来。
“哦?夫人此话怎讲?”张行德疑惑询问。
“只因越大人虽然来到府中,对老身之病却也是束手无策,幸好老天保佑,前些日子我的病竟慢慢好了起来,张太医您说,这不是王爷福德绵长,沾顾了我吗?”刘夫人记起了前几日越青环提到的请求,便特意将事实隐瞒起来。
“是吗?那老臣真是为夫人感到高兴!”张行德脸上皱纹颤了颤,再度躬身一礼,向刘夫人告辞。
看着张行德渐渐走远的背影,刘夫人心中浮起一丝不安。
是因为头上刚刚飘过来的一片乌云,还是因为张行德明明涸铺意,却偏偏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越太医?
待在宫里那么多年,刘夫人早已磨练出一双明亮剔透的眼睛,对于别人的心思神情观察得再仔细不过。
今日一见张行德,刘夫人忽然对越青环的请求察觉出了一些更深的涵义来。
连之后拜见皇后,刘夫人也没有把这心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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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刘夫人马上找来越青环。
“奶娘,您回来得好早!”夕阳将落,越青环映着身后霞光,微笑地走入精舍。
“嗯,皇后怕我身子劳累,便让我早些回府。”刘夫人微笑,想着该怎么向越青环提及今天的事。
“呵,皇后对奶娘真好,那您现在累不累?”越青环坐到刘夫人身边,一手探出,习惯性的为她把脉。
“奶娘不累,连遇到宫中的张行德张太医,他也夸奶娘气色好,说越先生的医术高明呢!”刘夫人斟酌着把今天的情形道出,顺便观察越青环的反应。
“哦,是吗?”越青环按在她腕脉上的双指果然紧了一下,双眼眨了眨,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好了青环,奶娘的身子没什么不适,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善意一笑,刘夫人有心让越青环早些离去。
“好,谢谢奶娘。”越青环点点头,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灵慧如她,怎会不知道刘夫人说这些话的意思?
刘夫人分明是想告诉她,宫中有人在刻意打听父亲的消息,让她早些回客园问一问父亲。
踏着片片落叶急急向客园走去,越青环的心思因为刘夫人的言语起了波动。
会吗?已经过去了的事,会重新掀起波澜吗?
客园里,越回春正站在书案前,摊开一幅宣纸磨墨作画。
越青环缓下脚步进房,不愿惊扰父亲。
自从刘夫人病愈之后,越回春便足不出户,每日只偶尔与越青环交谈片刻。
想不到今天会有兴致作起画来,不知,画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