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痛苦。
痛苦在心底蔓延,他默默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开。
“先生。”他徘徊在医院的走廊,忽然有人叫他。
他茫然抬头,看到一个护士。
护士指了指他的手掌“那个…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腾牧韧这才发觉自己手心被玻璃割到的地方血已经凝结了,正隐隐作痛。
他让护士包扎完毕,又慢慢地踱回手术室前,想知道她还有没有在哭?
游知夏一抬头看到了他,站起身,就朝他走过去。
“你现在才来吗?”她问得怒气冲冲。
“我…”腾牧韧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冷冷的目光一直看他“很好,你果然是好姐夫,还念着弟弟的生死!但愿他没有打搅到你休息的时间!”
“知夏。”他忧伤的看着她,她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被伤的又何止是他?她自己也会难过、也会痛苦。
她别过身子,以冷漠的背影对着他“你回去吧,今晚我会留在这里。”
“知夏,我留下来,你回去休息,你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了。”他无法忽略她的黑眼眶。
“交给你我不放心。”她不肯妥协。
他慢慢走近她,微叹口气“那么你留下我也留下,如果你困的时候就睡一下,有什么事我马上叫你,这样好不好?”她固执的脾气还是没变。
他这样温柔的关怀让她无法拒绝,只好抿紧了嘴,不再作声。
寂静的夜,游知夏坐在腾牧韧身边睡着了。头就靠在他肩上,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只有这样,她才能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吗?不再带着尖锐的刺,那些刺不仅刺伤了他,也把她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轻轻一叹,目光落到她平和的睡颜。
知夏,你这个倔强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肯收起你的脾气,乖一点呢?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缱绻爱意只化为一句:“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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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得无声无息,却径自的寒冷。游知夏不喜欢冬天,因为她怕冷;但腾牧韧很喜欢,他觉得冬天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游颂贤身体各方面都很稳定,除了沉睡不醒之外,一切都比原先好了很多。在医院里,游知夏依然忙碌,每治好一个病患,她都有一种过去不曾有过的欢快和安心,她甚至自愿做急诊医师。但是,做了急诊医生,她就更无暇照顾家人了。她可以对腾牧韧冷淡,但无法对女儿狠心。女儿尚小,需要她的照顾啊。
她经常值夜班,不是轮到她,她也会自动与人调换,让自己忙得昏天暗地;回到家就倒头而睡,她甚至记不清上次和腾牧韧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这些事比医院的事更让她烦恼,所以她一直逃避不去想它,她无法以平静的心绪面对他。
游知夏连续两个晚上值夜班,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腾牧韧并不在,他去了电台录制节目。她困倦地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倒头睡在沙发上。
醒来的时候,游知夏却发现躺在床上,天色已经全黑,她模糊感觉身边很温暖,便又靠了过去;腾牧韧发觉游知夏又朝他怀里钻,他微微一笑,将她抱入怀里,她一向怕冷,睡相又很差。
游知夏只觉得很温暖,便熟睡过去。恍惚中,她看到游颂贤站在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