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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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开始外出寻找合适的屋子—面积不必大,价格一定要便宜,必须离医院近一点。她是个养成习惯就不太想改变的人,若屋子不错的话,会一直住至孩子出生或更久一些。
离婚后,家中的电话倒是响过几次。燕子做不出听而不闻的举动,每次都会接听电话。不过每次她“喂”了一声‘之后,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待她再“喂”之时,便听得“喀嚓”一声,收线了。
她知道李皓已经自我放逐在一段没有方向的旅程之中,如此鬼崇的举动是李母或李梦做的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尽快搬离此地,已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离婚第二十天,燕子终于在九龙区大来街的一条横巷找到一间旧民居。三层的旧楼,二、三楼都有人租了。首层一房一卫一厨,有另外一个小门口出人,环境倒是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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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燕子挽着小挎包准备跨出卧室。
站在门前,她回首,忧伤的思绪在硬撑良久中怆然软化,泪水再度流了一脸。透过重重水气,她凝视放在右边床头柜上的婚纱照,朦胧间,仿佛看到偎在李皓肩头的自己在流泪,她和她一起在流泪·,·…
放下挎包缓步上前,把镶着婚纱照的相架掩面放下。再拉开抽屉,拿出那一大本以十八朵大小不一的粉红玫瑰作封面的方形相薄。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偌大的一本相薄,本来可以放超过二百张相片。然而除了开头有三几张李皓打过照面,余下的都是她的独身婚纱相和她在学校和刚出来工作时的生活相片。
叹了一口气,相片全部取出,挑出婚纱相,剩下的生活相片放进自己的挎包。然后用橡胶带子把婚纱相片扎好.用胶袋装着,挽住挎包和胶袋走出卧室,向阳台走去。
捧着那株缘分草看了很久,想过折一截茎儿重新试验一下,又觉再无任何意义;想过连根拔起它扔掉,终究舍不得。
“如果你真能为购买你的人带来好运,那么你就只能凭雨露滋养生存,因为我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话毕,她放下小草,挽起挎包大步跨出“家”
门。
站在小区出口处,燕子咬住嘴唇愣站了好一阵子,终于把她和李皓的婚纱照全数投进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掏出手机,把电池拆下,拉出里面的电话卡,一并投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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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新家后的第二天,她买了一袋水果后直朝市医院步行而去。
她一直很想再次探望晓楠—勿论谁是谁非,她的意外始终是自己间接导致的,每每想起,自责得近乎疯狂的念头便在脑内盘旋不去。虽然明知触及那张苍白的小脸会揪心疼痛,但渴望再次探望她,一直是她觉得想做而未做的事。
隐带惊惶的心,在步人医院大门,一路至住院部B座603室病房门前,已经恢复平静。
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渐渐习惯了孤独,或许她本来就适合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所以并不难受。
在幸福变得形迹可疑的时候,自会淡然穿行生命,自会习惯成为自然。
文家女人是不是都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