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用力过猛的店小二便摔出门外,跌了个四脚朝天。
“我早就叫你别费神打我了,偏偏你是猪脑袋,又生了一对势利眼,”小叫化在他背后朗声笑道。“你这么喜欢自找苦吃,我小叫化…”
方才狼狈爬起的店小二,不甘受到奚落,当下就握紧拳头,暴喝一声,朝小叫化飞快的冲了过来,不料仍打了空,差点撞翻了一桌酒席。
“唉呀呀,你打不著没关系,差点糟蹋了一桌好菜,我小叫化端的替你捏把冷汗。”那名装疯卖傻的风尘异丐向怒火中烧、满脸通红的店小二扮个了鬼脸,轻轻一个转旋,便大马金刀地坐上了柜台,摇晃著穿著破鞋的两只脚。
掌柜的见状迫于无奈,只好出面处理了。“这位小扮,很抱歉,不是小二喜欢找你麻烦,而是小店实在是客满为患了,没地方招呼你吃饭,还请你多多包涵!”
“你这么说话就比较有人味,我小叫化也不好再为难你,只不过…”那名叫化子懒洋洋的撇了撇唇“我有个很要命的臭脾气,这想吃的东西没吃到,死都不会甘心,偏偏,你店里的名菜都是我小叫化爱吃的,你要我走,只怕我的五脏庙不肯合作,不如我就委屈点,和其他客人并桌凑合凑合!”
掌柜的脸马上皱得像苦瓜一般“这…恐怕没位置啊…”他期期艾艾的说道。
“怎么没有?”小叫化的打狗棒一挥,指向了坐在前端角落的曲琬萝那桌“那里不是还有空著两张椅子吗?”
“这…”掌柜的眉头这下皱得死紧了,他还未及表示意见,妥善安排。小叫化已经轻轻一跃,落地无声,接著便大模大样的晃到了曲琬萝的桌前。
“唉呀呀,叫化子啃叫化鸡名副其实,天经地义。”说著,便自顾自地伸手一抓,扒了一只肥嫩香酥的鸡翅膀,囫囵吞枣地啃了起来,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活似禁食了八百年的饿死鬼。
“好吃,果然是名不虚传,”他胡乱用袖子抹抹嘴上的油渍,意犹未尽的伸手准备扒第二块时,惊怒交集的筝儿已举著牙箸,火冒三丈地打向他那只又脏又不安分的手。
“你这个吃白食的臭叫化子懂不懂规矩啊!”那名小叫化微一侧身,便轻轻松松地痹篇了筝儿的攻击“小兄弟,你别发火,咱们能同桌吃饭乃是几百年修来的缘分,你何必吝啬,跟我这个餐风露宿的叫化子斤斤计较呢?”他笑嘻嘻的调侃道,手里又多了一只肥嫩嫩的鸡腿。
筝儿给他气得七窍生烟,面如朝霞“公子,你看这个臭乞丐有…多嚣张放肆,竟敢…偷吃我们的东西?!”她鼓著腮帮子,悻悻然地向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的曲琬略曝诉道。
曲琬萝眉尖轻蹙,还未及做任何表示,那名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的小叫化又笑着猛一阵抢白。
“冤枉,我小叫化吃东西一向是正大光明的,在场有这么多双眼珠子瞪著看,这偷吃的罪名从何说起?”才一会工夫,他就啃完了鸡腿,又毫不客气的坐在中问,抓了一小块热腾腾的东坡肉往嘴放,还不忘装腔作势的拍打著桌子,连声叫好。
“好,果然是酥而不碎,糯而不腻的人间美味。”接著,又漫不经心地耸耸鼻子,自得其乐的喃喃道:“吃这东坡肉,不免让人想起才情洋溢的苏东坡,令我小叫化子诗兴大发,干脆豪放一点,就来个即兴演唱吧!”说著,便迳自拿著筷子,敲著桌子,无视于曲琬萝的冷眼、筝儿的怒眼及在场食客反应不一的注目,津津有味的吟唱著:
山有扶苏,
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
乃见狂且。
山有乔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