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阿清，环秋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扑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双手搥打他的膛，像是要一气发掉方才的委屈，又像是责怪他之前的不理不睬。

怀中传来的秀发幽香，占满阿清所有的思绪空间，而香早已无味。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才几刻钟呢！去留之间，几刻钟之内就可以草率决定？人生的旅途也是这么波澜无数而难以逆料么？环秋看看旁沈默的阿清。

环秋将遇袭的罪过，归之于当日的多闲事，得罪了小人却没提防，当日她才说过自己懂得明哲保，没多久便了事，果真是一语成谶！

幸亏有阿清。

听见她的咽，阿清缓缓步至她的旁，伸一半的双手，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抓住她细弱的双臂，将她虚的扶了起来。

这个阿清的来路委实诡异，却教她意情迷。

沉缓的声音不再散漫，彷佛能稳定千军万，又像溺人之浮木，教人无限信赖与依恋。良久，环秋渐渐缓住咽，止住了泪。

阿清怔忡地仍在消化她的宣言，环秋却更加大胆地环住他，靠着他宽阔实的膛，嘴角扬着甜的笑。受到他轻抚于背上秀发的双手，她的心奏起鼓舞笙歌。

“你若再晚一，我就当不成你老婆了。”

冷静过后，她的脑袋恢复动工，嘿…又让她抓住了个把柄！原来他是个练家啊！就这么两下就可以让那些鼠辈吓的。不过，似乎那个总怕的不只是他斗殴的本事，而是见了他像见了猫的老鼠，难他们认识？….环秋胡想着。

。隐忍着的委屈，找到了宣的，终于无可抑制地爆发来，在阿清面前。

环秋为他不知所措的反应，得意地笑笑。起码，他不再是冰冰冷冷，连寒也不动，而是将她的话听了耳里；即便仍未接受她，有个小小的突破也好。

环秋赖在阿清怀里，吐惊人言辞。抬面对着他的脸，眶仍有泪，角却带着笑。才不过一会儿，她竟然又恢复了昨夜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脾，可真快啊！

岸边，依然是繁忙景象。

＊＊＊

枯竭多年的情，原来不是完全颓萎，只要遇上了那命定的甘霖，就会再吐新芽，重现生机。

今日的相救，让环秋原本已灰心的意念，再度活络奔放起来，这是阿清始料未及，却也不得不面对的。今早一时难以自己，难舍她无言离去时，那一抹受伤的情凄，不知不觉地牵动了他的脚步，尾随地了谷，才教他碰上这件麻烦事。

而今，她确信阿清就是属于她的甘霖。

泊驶靠岸的钟家船已不是方才环秋所见的那艘，上下的旅客也换了面孔，环秋想登船离去的心，此刻也因阿清陪伴在旁，有了矣诏。

多事的金陵，正当多事之秋，都是她…多事的袁环秋！

她对人生没有什么伟大的期许和特别的见解，不过，她清楚的知，她的人生可以为这个男人而改变，不这个改变是好是坏。

阿清有意无意地低着，穿梭于人群之中，速度越来越快，教环秋走了脚步，几乎跟丢了他。

阿清苦着脸，不知该为她恢复的速度兴，还是该为自己恐将颠覆的未来担心。

阿清被她的泪的心慌意，想伸手搂抱，又顿在半空迟疑许久，才向自己的心投降，轻轻揽住她，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柔声安。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这是哪门鬼话？阿清再度瞠结地看着她。

于阿清来说，是否亦如此？

“走慢好不好？为什么走这么快？难你欠人钱，要躲债啊？”

环秋才经袭击，心犹有余悸，阿清为了她的安全，自动护送她一程。虽然没有开安，却以行动表达了关心，纵然他不言不语。

她也有夺去他所有注意力的一刻啊！呵呵…所以，她怎能不战而败呢？她连香主人的面都还没见过呢！怎知一定会输？

他无意推拒她的亲近，是不忍，也不舍。

环秋笑怨着，想藉此打破他们之

见他依然不表意见，环秋任地宣布：“我说过了，我你！要当你老婆！你可以拒绝我当你老婆，却不能拒绝我你，所以…我你，不关你的事！”

因为，此刻他的手正忙着抚她的发呢！谤本没空伸怀中去摸那劳什的香，纵使抚她的发只为了安她。

“呜…哇…”

畔多个人陪伴，他人再怎么嚣张，也不敢上门欺负，纵然陪伴之人不言不语。

他发觉，他很难将环秋的安危置之不理。今后他是否会依然如往常那般，仍只为了那香主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