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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玫瑰再见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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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bu 玫瑰再见 (5)

这间破公寓,连中央暖气都没有,怎么熬过一年一年?真难为她:zuo一份辛苦的工作,还得打扮得如此蝴蝶,她也有她的苦衷,并不如外表那么活泼开心吧?每个人都如一本书,都有可观之chu1,只是有些封面设计得太差,不能引起读者打开扉页的兴趣。

我自她手中接过威士忌,喝一口。

小曼问:“你喝得很多吧?”

“是。”我说。

我说:“老庄chou烟,我喝酒,我知dao酒对shenti无益,基于我不想活到一百八十岁的缘故,也就不想戒。”

她不chu声。

我说话是鲁莽了,于是又补救“如果你一定要我戒…”

她shuang快地说:“算了,别越描越黑,这点气我可以忍受,天下没有十全十mei的事,我若受不了,就回医院zuo葯剂师,可是看你一个人的面se,总比看全世界人的面se好。”

我亦不chu声。

小鲍寓内的气氛弄得很僵。

门外一阵急剧车声,有人冲chu来拼命拍门。我当然知dao是谁。

“去开门。”我对小曼说。

小曼开了门,就回避到厨房去。

老庄冲过来问:“玫瑰要回香港?”

“我老子病重。”

“这么巧?”

“你问我,我问谁?”我冷冷说。

“你也一起回去?”

“小曼也去,今夜的飞机。”

“我跟玫瑰走。”

“好得很,我们可以包一架专机,声势浩dang地赶回去探病。”

他握jin拳tou“她不能回去,她不能回去,我yan看胜利在望,她不能回去!”

“你不是最相信命运吗?”我问“既然一切都已注定,你急也无用。”

“震中,如果你不同情我…”他住了嘴。

我们三人静得离奇。

小曼捧chu了咖啡,她说:“我要与震中结婚了。”

老庄抬起tou来“恭喜你,震中会是个好丈夫。”很明显,他已经魂不守舍。小曼过来站在我背后,我握住她的手壮胆。

庄说:“我现在ma上去订飞机票。”他站起来了。

我们一家七口赶往飞机场,在候机室又碰到庄国栋,人事错综复杂,大家又不打招呼不说话,像是华人黑帮回香港集会,个个板着脸皱着眉tou。

飞机上我叫小曼与玫瑰坐,我与老庄,两个姐姐姐夫一对对,几乎霸占了tou等舱一半座位,非常有气势的样子。

我一直喝酒,选的是毡,喝了上厕所,去了厕所又回来,渐渐就松弛了。开始引老庄说话,他不答我,yan睛非常空dong。

我自顾自说:“我想我爱我母亲多点,她病的时候,我要难受得多。抑或当时我还小,gen本不懂得借酒消愁?”

没有人回答我。

我大声唱:“借酒消愁愁更愁,酒入愁chang,化作相思泪。”

仍没有人睬我。

连小曼也不理我,他妈的她把我当饭票,一点真gan情也没有。

我大叫起来“小曼小曼,快来安wei我。”

大姐过来说:“你发什么酒疯?”

小姐姐说:“给他一粒安眠葯,叫他睡觉。”他们guan我吃葯。我大喊:“谋杀,谋杀,你们只要我静默,不许我说话,又不爱我,没有人爱我…”

小曼过来,将我的tou放在她肩膀上“你躺一会儿,我会爱你的。”她的声音jianqiang有力。

大姐门槛很jing1,ma上去坐玫瑰shen边,老庄只好挪到别的座位。

我放心了,闭上yan睛。飞机轰轰声开chu去。咱们一家子最笨,搭飞机也趁凑热闹,全挤在一块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航机摔下来,罗爵士偌大的遗产就没人承继了。

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小姐姐嘟哝说:“罗震中距离崩溃的日子已不远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睡着了。

到香港的时候大姐猛推我。

来接飞机的是老黄与老黄妈。司机开了两bu车chu来才够用。

大姐向老庄开炮:“庄先生,咱们要上车了,你让开些。”他虽没对玫瑰怎样,也看chu她心中不满。

玫瑰木着脸,长长睫mao闪得yin晴不定,她tou一个上车,我与小曼跟第二辆车。

我的酒自然已醒,剩下的是tou痛。

坐在车内,我浑shenchoujin,拍着前座老黄的肩膀:“老爷怎么了?”

“老爷…”他说不下去,低着tou。

“说呀!吞吞吐吐干什么?”

他又说:“老爷很不舒服…”

“废话?”我骂“几十年来,老黄你都以蠢钝著名,我是问你,他可有生命危险?”

小曼说:“他老实人,吓慌了,你别bi1他吧。”

老黄坐在司朵旁边,低着tou,不chu声。

我问司机:“老爷到底怎么样?”

“三少爷,咱们是外边的佣人,见不到老爷。”他答。

我心扑扑tiao:“可是不行了?”

司机说:“老黄妈前两日到chu1找老山参。”

我心凉了一半,都说参汤可以吊命,吊到儿孙赶回来见最后一面…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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