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话。”
“梦娘,你记着我了?”
“我出来找你,终于找到了。”
梅皖山低低的、柔柔的说:“是的,我来了。”
梦娘安安静静的走向他,梅皖山如获珍宝的扶着她走出厅外,走出大门。被鬼迷了心窍似的,龙湖和梅真也送到大门口,表情都怪怪的。
“可怜!她命已不久。”
像是一个惊雷轰醒了他,梅真跳起来,叫道:“大伯,您怎能把那种女人带回去?”
“别嚷了。”龙湖正色道:“天王老子来也阻挡不住大老爷对她的迷恋。”
“可是…”梅真惊惶而无助。“这会有什么好结局呢?如今家里已是一团乱,待家父回来晓得这件事…我真不知该帮谁好?”
“帮帮你自己。”龙湖半点也不同情他。“不听我之言,吃亏在眼前。可不是教我一语料中,葯儿果真扰得梅园一团乱,对不?”
“不对。这些隐忧早已存在,只是天假葯儿之手揭发出来。”
“包括你已有两名未婚妻的事?”龙湖抬高了眉毛,很不悦。
“我…一直排斥娶她们,十年前初见葯儿便已迷上她…”
龙湖打断了他。“你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葯儿不适合梅园古老沉重的家风,梅家四老也不会中意她当儿媳妇。而且,如果一开始我知晓你家中已有两房未婚妻,你根本没机会接近葯儿,因为家师绝不肯委屈女儿与人共事一夫。”
梅真垂下头。“我懂,我的爱比不上你。”
他走了,回去梅园,回到与他气质契合、有相同生活故事的家人身边,解决秦葯儿拉启幕后的真相,面对他肩负的责任,包括蓉儿和月儿。
“爱?我爱葯儿?”
龙湖还是不以为然,打个呵欠,回去睡大头觉。
暗地里,一位中年美妇步出藏身处,站在梦娘方才站的位置,犹豫一会儿,内心的挣扎十分惨烈,终于还是追随上他们的足迹。
“我应该和她相认吗?”站在涤园的墙外深巷中,鹿子蚊不住自问:“紫光,你怎会变成一副痴呆的模样?原来的你,那样精明世故,处事圆滑,周旋在众宾客之间,很快打响了‘花魁’之名,把仇人也引上门,为你赎身,纳你为妾,你名正言顺的进了孔家…”
鹿子蚊陷入回忆中:十三年前“灭门县令”孔再乙为了给朝中做高官的恩师送一份别致的生辰寿礼,以求巴结更好的前程,他听说程府的老爷程村珍藏一对“佛手香”…玉质般温润莹洁的庄严佛手,却散发着淡淡、清冽的香气。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贺礼了,孔再乙登门低价收购,连遭程村五次回绝,恼怒之余,一横心诬陷程村与江湖大盗勾结,把一箱的官银和官印偷埋入程家后院。他和江洋大盗说定条件:咬住程村的罪名不放,他将格外施恩,免去那大盗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