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是学术的呢！”她眨眨睛说。

她几乎无法离开火苗的范围，因贪恋着那舒畅的温，唐铭消失了好一阵，她才发现。

“别担心，这天候，除了我们这两个傻瓜外，没有人会晃到这荒郊野地来的。”

“我不是东北人，但我在大学念地质学时，曾去东北勘量地形。”季襄没想到自己会照实回答。

林木萧索，似无边际。

“这…安全吗？”她有些喃喃自语地说。

是的，失常。他很失常地走回岸边，很失常地伸手，对还在发呆的珣，很失常地用温柔的语气说：“不要害怕，我曾在关外的东北待过一阵，对冰湖行走很有经验。”

刹那间，他明白了，当他决定在东城门等她时，就没有要半路丢掉她的意思。

珣不知走了多久，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天逐渐转暗，在模糊的鸦叫，隐约的树影中，她看到一片断垣残。

他看着她说：“我去找些吃的，你会生火吧？”

季襄明显地不耐烦，他向前踏两步，想想又回过解释：“走湖面是快捷方式，正好省下一半的时间，而且也可以不留下脚印。”

珣本没有说“不”的权利，他的力气之大，害她差以为自己要腾空飞起来。

问题是，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呢？仿佛遇见了她，人也有些失常起来。

“哇！好呀！”珣发自内心地说。

“你走，还是不走？”他只说。

“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否则真会冻病来。”他贴在她耳旁说。

“如果你不信任我，不想再跟着我，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就此分手，各走各的吧！”

不！不会的。他是英雄，还当过她的老师，绝不会这言而无信的事。他都辛苦地陪她过湖了，怎么会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呢？他只是去找而已，珣告诉自己。

哦！她甚至连他姓什么，都没有概念。真是疯狂，跟了个来历不明的人跑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万一他丢下她走了，她真会成了孤魂野鬼。

在珣的中，晶世界已变成一大片刺人的白，丽消失，只剩下惨和酷寒。

珣愣愣地看着他，又瞥一湖面说：“你在开玩笑吧？”

“就快到了。”他哄着她说，甚至像对孩一般，和她的脸颊及手臂。

“算我没问。”他耸耸肩，迳自堆柴取火。

“生火？”她呆呆地说。

仿佛是永远的惩罚，当季襄宣布到另一岸时，她往他上一，他地抱住她，正好提了两个人的温。

冰上比雪地上又更冷。现在不只是冷风扑面，而且是牙齿打颤，冻到全的细孔都恍如针刺，有几次她都以为五脏六腑要停止运作了。

季襄的气不甚佳，人又往前好几步，可后面就是一动静都没有。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甩掉这个意料之外的“包袱”但脚就偏偏不听使唤。

“我确定。”季襄说：“这屋以前是丐帮的大本营，现在则是开放给一些狼汉或赶路的旅人。”

“术只是我的兴趣。”季襄决心要回到正常的现实，他抓住她的手，不给她再问话的机会，用不容否决的声音说：“假如你不想今晚在湖上过夜，就跟好我！”

他们绕过半倾颓的墙，见到一座尚称完好的瓦屋。由那剥落的土，黑的梁木，看得年代的久远。这里不像个住家，也无人迹，但屋内还算净，角落摆着枕席、柴火和炉架。

“唐铭？季襄？”她惊慌地叫着。

世界，天白、地白、树白、山白，还有一大片结了冰的湖。冰湖如镜，在柔和的光下向四方映照，彼此闪烁，彼此璀璨，如一座涵蕴着仙姿灵气的瑶。

“我真的走不动了。”她又累又冻的说。

在雪地里转一圈，她安心地走回屋内。这次意识较清楚，她

寒冷使人血压降低，脑发昏。季襄是其中比较清醒的一个，但他依然不顾男女忌讳，让她偎在他的怀里，因为他喜这觉，也需要这温。

“你去东北什么呢？你是东北人吗？”对他十分好奇的珣，很直觉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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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穿过湖面。”他简短地代“记住，只踩我踩过的地方，不要自作聪明，否则掉里，不是淹死，就是冻死。”

丽的湖面，走上去是步步危机。她小心地随着他的每一个步伐，度非常缓慢。

珣讨厌自己的无能，也在一旁忙着搬木柴。当第一红的火焰窜起，一气拂到她的脸上，全的血跟着动，再传到四肢百骸，她才觉到自己的活力。

她一方面是太过惊讶，一方面是太冷，反应慢了许多。

季襄仿佛不受影响，连看都不看她一，就往冰上踏去。

“你确定这儿没有人在吗？”珣不太放心地问。

“狼汉？”她连忙左右看看。

“你要什么？”她瞪大睛问。

“我们不走了，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季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