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宁儿…他的宁儿…会在哪儿呢？

没有反应！情绪未见任何波动！好一会儿，她才沉稳地开对他：“万其统领，你最近往来神似乎太频繁了些，要是让义父知，恐怕他会不兴。”

明明知；她这么称他才合乎分，可他有棱有角的脸线条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明明知，这是她受过多少非常人所能接受的训练才淬成的冷然，然而，这声“万其统领”依然让他心中一痛。

“那我要西域的星星，听说，那儿的星星是历代和亲公主下的珠泪，我要西域的星星！”她喜听故事，对这些记得最熟了。

“上回你的内息受到扰动，不是一直没能好好调养？何不暂时闭关，让功力恢复。”一连串的事故，使得万其萨对于冰珀的境况始终无法放心。

而今，嚷着“我要西域的星星！”的那个女孩，会在西域的某个地方看着满天的灿烂吗？

“傻瓜，星星怎么带得回来呢？”

即使宁儿渐渐长大了、懂事了，偶尔还是会这么嚷嚷，目的不是真的要西域的星星，只是希望他不要离家。

“我不满？我满不满意完全不重要吧？”项暐反讽；说真的，她那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刺。“重要的是帝女你满意了没有！”

睁睁看着惊得面如纸的婵铃颤着手把毒酒往里送，项暐一向带笑的俊逸面容也罩上了严霜，沉恸的心情让他难得升起的怒火直烧，而面对此情此景自己却束手无策，更是让他除了痛惜外满怀愧疚。

“帝女──”改回原本该有的称谓，万其萨尽可能保持该有的距离。“最近这里状况不甚稳定，所以…”

懊死！真真该死！真真该死到了极！

冰珀不置可否，把偏转了过去。

冰珀静默不语，从她细致如玉的脸上瞧不任何情绪，只是悄悄把视线从他底移开；片刻，才淡淡地开：“你下去吧！”

没想到，最后，婵铃的下场竟然是受赐毒酒，仍是丧命断魂！

“不不！你答应我的，我要西域的星星！我要西域的星星！”小宁儿拉着他的衣袖，边鼻边嚎啕大哭。

记得第一次同商队走西域路线，他十三岁，宁儿才不过十岁大，临行前曾这么问她：“需要暐表哥带什么回来给你吗？”

“那么，告辞了。”他抱拳一揖，不再多言，从心湖底渗的苦涩，在犷的脸上刻痕迹，是朵析不笑意的虚弱咧嘴。

“最近闭关一阵，好吗？”

“是我踰权，我歉。”该说她被教得太成功吗？万其萨地喟叹。那个掐着童音、声声喊着“萨哥哥”的小女孩已不复见，怕是永远都不复见了！

西夏的星夜，似乎比江南的要来得辽阔多了，就像这里拥有遥望无际的大草原是江南见不到的一样，连穹苍亦是广义得令人为之惊叹；呼啸过每个草尖的风是不羁的无缰，霸气地赶走了所有停云。

“为什么？”

“怎么，你不满？”此刻只有和他两人，于是她淡淡一问，边似有若无地漾着微笑。

项暐没有应答，待她语落后，直着，昂首走了去。

步神，往练兵的山中行去，披挂在上的光虽炙，却还是让万其萨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背叛的下场，永远只有一

项暐也不再多言，转朝外走去。

万其统领？万其统领！

“万其统领，神之事我自会拿！”再度正视向他，冰珀底是不容许侵犯的决。“况且，当初义父将练兵和神两事分你我负责，我不过问练兵的情形，神这里也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项暐无言，算算时间，剩下得不多了，答应大哥会在中秋以前回到苏州的，再不离开西夏，只怕他就要失约了。

“韦向──”她突然声唤他，让他脚步暂歇，依然冰冷的声音在他后清朗地响起。“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背叛，因为，背叛的下场，永远只有一个！”

“嗯，都行。”

何？”

“什么都行吗？”小宁儿说这话时，是红着眶的，他还记得。因为他这一去少不了要个半年十月，她可不愿少了个伴。

“珀儿…”这曾是他专用的称谓，在初识她的时候，现在脱而，是希望能动之以情。

“无妨，我只是稍微提醒你。”其实，她不想说这些的，毕竟他陪伴了她、保护了她十年，如同兄长一般；可是，万其萨不该让私人情影响原本安排的计划。